国际货币短期无解 脱钩美元为正道
眼下G20所要探讨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方案似乎还比较遥远,无论是构建超越货币主权的记账单位——特别提款权(SDR),还是建立多元化的储备体系,都注定是漫长而曲折的过程。2009年,石油输出国家的沙特、巴林、卡塔尔、科威特财长及中央银行总裁,重申对创立货币联盟及单一货币机制的承诺,并将尽快启动。
眼下G20所要探讨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方案似乎还比较遥远,无论是构建超越货币主权的记账单位——特别提款权(SDR),还是建立多元化的储备体系,都注定是漫长而曲折的过程。从现实情况看,对于大部分发展中国家,改变对本币钉住美元,渐进式与美元“脱钩”,推进“去美元化”进程才是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最重要,也是最务实的一步。
美元核心成危机源头
当前,全球货币结构越来越不能反映全球经济结构的变化,美元凭借霸权税不仅扰乱了全球信用总量、信用创造机制、真实经济增长机制的关系,更导致全球经济和金融秩序混乱,“美元陷阱”危机四伏。
现行国际货币结构是分为三个层次,美国处于全球货币结构的核心,其货币政策具有国际主导权,拥有向全球输出美元货币的特权,即所谓的“核心国”;在外面一层是欧盟、日本以及加拿大、英国等实施汇率浮动的国家,即“浮动国”;而大部分发展中国家,都实行的是钉住美元的货币制度,处于最外面一层,即所谓的“钉住国”。这种国际货币结构和货币制度完全赋予了美联储以全球中央银行的权利,却没有任何有效的制度约束,美元真正成为“世界基础货币”,其他国家的货币政策完全受制于美联储。
“我们的货币,你们的问题”。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由于将美国自身的国家利益和全球调节的职能权衡集中于美国之上,导致政策协调和成本分担机制的冲突,全球也由此陷入无法摆脱的美元环流的漩涡,美元自身也要永远摆脱不了“特里芬难题”。
贸易国家(大部分为钉住国)在对外交易中长期依赖储备货币进行计价、结算、借贷和投资,货币错配带来的汇率和资产风险不可避免。全球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脱节日趋严重,并进而引发全球经济的危机循环。
与美元脱钩的重要性
事实上,近几年,从拉美、到中东再到东亚,新兴经济体国家已经拉开了“去美元化”的大幕。2006年以来,部分拉美国家在贸易和融资等领域出现了明显的“去美元化”倾向,减少美元在外贸和金融体系中的比例,加大本币债券的发行力度,减少对美元资本的过度依赖。部分南美国家也发起成立“南方银行”,其中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摆脱美元及其主导的国际金融机构的制约,实现金融独立。
2009年,石油输出国家的沙特、巴林、卡塔尔、科威特财长及中央银行总裁,重申对创立货币联盟及单一货币机制的承诺,并将尽快启动。在亚洲,随着中国与东盟自贸区的建立,中国与东盟之间开始了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的试水。中俄两国也通过货币协议安排使“人民币—卢布”结算进程提速,这些都表明,一场新兴发展中国家联手抗衡美元的货币保卫战正在打响。
以国际化争取货币自主权
从中国自身的情况看,为了降低中国在对外贸易、跨境投资与外汇储备管理方面对美元的依赖程度,必须实现从“参考一揽子货币”过渡到“钉住一篮子货币”,构造一个欧元与美元组成的货币篮子作为调整的依据。按照贸易重要性重新确定篮子货币权重,改变目前货币篮子中美元的主导地位,这也是人民币真正走向全球的第一步。
中长期而言,人民币国际化是争取货币自主权的根本。在贸易领域,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已经大量在越南、俄罗斯、朝鲜、缅甸、老挝等国家使用,并能够同他们的货币自由兑换,一定程度上说人民币已成为事实上的区域性货币。近两年,货币互换开启人民币区域化、世行首次发行人民币计价债券,跨境人民币贸易结算已经扩展至所有国家等。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也逐渐从经常项目层面小幅向资本项目层面转变。2010年8月,央行允许相关境外机构进入银行间债券市场投资试点,此举意味着境外人民币新的回流和投资渠道的诞生,也是中国资本项目改革进程中一项重要举措。
最后,人民币国际化还必须经历通过离岸中心对外辐射和人民币回流的双循环过程。要以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为依托,充分利用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尽快扩大人民币债券市场的建设规模,进一步丰富本币境外投资、融资、储备各项职能,完善人民币回流机制建设,满足境外机构多元化、多层次的人民币资产配置需求,形成境内、外人民币良性循环机制。
挑战美元霸权地位的过程是漫长的,但这种努力正在发生变化,国际上一些经济学家预计,在未来5年内,美元在国际外汇储备中的比重,将由现在的65%下降至50%,在十年内则进一步下滑至40%,美元地位的下降和新兴国家货币的上升一定会真正改变全球货币体系的力量对比,而在这一过程中,与美元“脱钩”一定是第一步。 (作者系国家信息预测部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