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息 欧洲央行的棘手问题
市场普遍预期欧洲央行将在7月7日的政策会议上加息,不仅有行长特里谢表示的欧洲央行处于“高度警惕模式”作为暗示,更有欧洲央行官员斯塔克6月27日透露,考虑到欧元区经济复苏的强劲程度,目前1.25%的利率已不再适合,该行已经准备再次加息。为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刺激经济复苏,欧洲央行从2008年10月~2009年5月连续7次调降利率325个基点,至1%,创历史最低水平,并将之一直保持到2011年4月初。
市场普遍预期欧洲央行将在7月7日的政策会议上加息,不仅有行长特里谢表示的欧洲央行处于“高度警惕模式”作为暗示,更有欧洲央行官员斯塔克6月27日透露,考虑到欧元区经济复苏的强劲程度,目前1.25%的利率已不再适合,该行已经准备再次加息。不少专家预计,届时欧洲央行将加息25个基点。
为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刺激经济复苏,欧洲央行从2008年10月~2009年5月连续7次调降利率325个基点,至1%,创历史最低水平,并将之一直保持到2011年4月初。受国际能源和食品价格上涨的影响,2010年12月欧元区通胀率达到2.2%,这是自2008年11月以来首次突破2%的警戒线。进入2011年,欧元区通胀率节节攀升,1月~3月分别达到2.3%、2.4%和2.6%。在经济呈现复苏势头、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涨、通胀压力日益凸显的情况下,欧洲央行于2011年4月7日将主导利率提高0.25个百分点至1.25%。这是欧洲央行自2008年7月以来首次加息,同时也是对自2009年5月降至1%的主导利率的首次向上调整。数据显示,欧元区4月份的通胀率仍在上涨,达2.8%,创出30个月的新高,5月份略降至2.7%,为9个月来的首次下滑,但仍大大高出2%的警戒线,所以不排除以控制通胀为首要目标的欧洲央行再次加息的可能。
欧洲央行加息的底气在于欧元区的经济表现。数据显示,2011年第一季度欧元区国内生产总值环比增长0.8%,大大超过2010年第四季度0.3%的增速,同比增长2.5%,创2007年第三季度以来的最高水平。从支撑因素来看,主要受益于商业投资的改善,欧元区第一季度商业投资环比增长2.1%,创2010年第二季度以来的最大环比增幅,出口环比增长1.8%,进口环比增长1.9%,家庭消费和政府支出分别环比增长0.3%和0.8%。
从成员国数据来看,得益于德国和法国等欧元区核心经济体的强劲增长:一季度德国GDP环比增长1.5%,法国增长1%,但意大利仅增长0.1%,西班牙增长0.3%;在陷入债务危机的成员国中,希腊经济环比增长0.8%,爱尔兰增长0.1%,而葡萄牙则继续深陷衰退泥潭,当季环比萎缩0.7%。5月13日,欧盟委员会公布了春季经济预测报告,将欧元区GDP增幅上调至1.6%,较2010年秋季预测高出0.1个百分点,但强调仍存在下行风险。欧盟同时预计,2011年欧元区通胀率将增长2.6%,高于2月预估的2.2%。
自今年4月7日率先在西方发达国家中提高利率以来,虽然通胀率仍保持较高水平,但欧洲央行在5月和6月的两次例行货币政策会议上都按兵不动,继续将欧元区主导利率维持在1.25%的水平不变,事实上反映了欧洲央行左右为难的政策调整困境。维持物价稳定、控制通胀是欧洲央行的首要任务,并为此设定了2%的通胀率警戒线,以利率机制来加以控制。按照德国模式建立起来的欧洲央行,不同于美联储肩负着可持续就业和物价稳定的双重目标以及与政府联系紧密,欧洲央行更加独立,但因其掌控了成员国调整经济的两大手段之一——货币政策,却较少顾及成员国的经济失衡、失业率及货币汇率等问题而招致批评。国际金融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的爆发使得欧洲央行不得不有所改进,包括降至历史最低水平的利率及出资解救身处困境的成员国等。尽管存在两种经济增长速度,欧债危机也还远未结束,但全球经济形势的好转和欧元区的整体发展势头使得欧洲央行在国际能源价格和大宗商品价格高涨的情况下作出了上调利率的决定。而美国经济的放缓、希腊债务危机的恶化以及汇率的波动等,加上西亚北非的政治局势动荡及日本地震和海啸带来的影响,欧元区未来面临的经济下行风险将逐渐增大,这也正是欧洲央行5月和6月静观其变的原因。
在美国经济活动放缓的程度超过预期、全球面临着高通胀和低增长的风险以及欧元区外围国家财政挑战造成金融动荡的情况下,欧洲央行的加息行动存在一定风险。首先会加重深陷危机的成员国的债务负担,尤其是对经济仍处在不景气中的希腊和葡萄牙,欧盟预计2011年两国GDP将分别下降3.5%和2.2%,其他债务负担沉重的国家也将雪上加霜。其次可能对经济发展产生短期不利影响,德法经济的强进复苏及意大利的增长,出口和投资起了很大的拉动作用,在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外部需求弱化的形势下,加息不仅会提高企业的融资成本,也会推升汇率,对扩大出口产生不利影响,增长的动力势头减弱,本就在困境中挣扎的经济体情况会进一步恶化。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即希腊债务危机的最终解决以及欧元区金融市场的稳定,这是目前世人关注的焦点,因其关系重、影响大,超越了欧洲央行加息的视点。
(作者系商务部研究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