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琴一头连接的是社会主义，一头连接的是资本主义。正如广东省发改委对它的表述——“‘一国两制’的交会点和‘内外辐射’的接合部”。而其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横琴岛及深港边界的河套等地区，如何担负创新发展“一国两制”以及促进粤港澳紧密合作的历史新使命。

在横琴与澳门惟一的陆路通道——莲花大桥附近，李哲濠依旧在忙着收购生蚝，他经营的饭店是岛上诸多以蚝为特色的大排档中的一个。

“这里以前就是一个荒岛，满是青草和滩涂。岛上的居民多以养蚝为生，年平均收入也就8000元左右。”李在这个岛上经营着这家大排档已逾十年。

“我们已经收到搬迁的通知。这里将会出租给澳门建澳门大学。”李哲濠并没有显得恋恋不舍，“希望政府能够给予我们合理的安置，毕竟这里的收入太低了。”

和李哲濠一样，寄望通过横琴岛的开发改变命运的还包括横琴岛上近8千人的居民。

横琴岛新近戴上了一顶帽子——经济特区。而镶在这顶帽子最中央、也是最为灼目的“宝石”，就是澳门以租赁方式取得横琴岛澳门大学新校区的土地使用权，并对新校区依照澳门特别行政区法律实施管辖。

这是6月24日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原则通过的《横琴总体发展规划》的重要内容。自此，改变命运的不仅仅是这个86平方公里的横琴岛，也包括在横琴岛上生活多年的居民。

自1992年“横琴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挂牌，10多年来，“横琴经济开发区”的牌子形同虚设，除陆续解决了基础设施建设问题，实现了路通、桥通，岛上绝大部分地方仍是一片原生态景象。

而这一次不同，“珠澳合作由此跨上新台阶，同时开启了‘一国两制’的新纪元，开拓了‘一国两制’的新空间”。澳门“一国两制”研究中心主任、澳门基本法委员会委员杨允中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澳门租赁横琴岛土地建新校区并进行管辖，这给了创新“一国两制”无限的想象空间。

7月20日，横琴岛首次迎来了规模庞大的澳门企业家代表团，其中包括21个国家和地区驻澳门的商会负责人，而横琴开发则是代表团关注的焦点。

横琴岛就像一把满弦的弓，在蓄势多年后，终于箭离弓弦。

横琴扬帆待启

从地形上看,横琴岛像一块宝石，通过横琴大桥和莲花大桥两条玉带悬挂在神州大地上。一头连接的是社会主义，一头连接的是资本主义。正如广东省发改委对横琴的表述——“‘一国两制’的交会点和‘内外辐射’的接合部”。

如今，这块宝石刻上了“一岛两制”四个大字。

在披上新的这层光辉背后，则隐藏着横琴的冲动和无奈。

1992年，这个岛上挂上了一个“横琴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牌子。作为横琴“土著”，李哲濠以为迎来了改变命运的转折点。

同年岁首，邓小平南巡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他强调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是年，李正值壮年。

“在那之前，横琴的居民为了生计或者看病，都会坐船去澳门，对所谓资本主义都有直接的体会。横琴升格为经济开发区之后，包括我家在内的许多居民都举债建了饭店。”让李失望的是，横琴开发后来一直不了了之。而李不得不贩运生蚝到“深圳以及其他经济发达的地区”以还债。

据了解，截至2008年末，岛上人口7585人，其中常住人口4203人。目前横琴岛GDP为4亿元左右，岛上农村居民大多像李哲濠一样谋生，人均年收入不到8000元。

据本报记者调查，目前岛上的居民多以蚝为生。而在宽阔的横琴大桥上，往来车辆依旧稀少：一类是通过莲花口岸前往澳门的物资运输车，一类是前往横琴吃蚝的珠海居民和游客。

自1992年“横琴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挂牌，到2005年被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要求“先谋而后动”，横琴岛就像一个战场上的新兵，在忐忑中按捺不住创业立功的冲动。

“基础设施以及交通不便，开发政策未定等，使得横琴开发一直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珠海市经贸局一位科员向本报介绍。

为打好开发横琴的基础，本报从广东省发改委获悉，根据《横琴总体发展规划》，未来横琴将有三条对外连接的高速公路：一是京港澳高速公路广澳并行线(京珠高速公路)经横琴大桥接入；二是延长西部沿海高速珠海支线由横琴二桥接入；三是在二井湾南部连接珠海机场的金海高速公路。

同时，广(州)珠(海)城际快速轨道延伸至横琴项目已列入珠三角城际轨道交通规划(修编)中,珠海市等有关部门正在开展前期研究工作。而在口岸工作方面，拱北口岸改扩建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完成，正进入工程施工招标阶段。横琴口岸客货车通道重建工程计划今年底前完工启用。

不过，本报记者从横琴区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了解到，迄今，岛上除了石博园等少数旅游景点外，只有两个大的项目真正上马。

“中海油终端项目以及珠海横琴风力发电项目在运转，由于规划还没明确下发，很多项目都只是在推进，还不能确定签约。但一旦真正动起来，横琴将成为珠三角西岸一个巨大的引擎。”上述办公室江姓工作人员表示，横琴已经扬帆待启。

横琴的无奈

横琴岛的开发由来已久。

在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王利文看来，横琴开发终于进入实质性阶段得来不易。

早在1992年，横琴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挂牌。到1997年，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又拿出建立“横琴国际特别旅游区”的方案。其间，珠三角开发风生水起，但横琴岛除了壮大自己的身体——随着珠海市的填海造地，面积由原来的40多平方公里扩大了几近一倍，这里依旧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

虽然未经开发，但围绕横琴发展旅游业还是工业的争论一直不停。

被珠海市时任主政者梁广大视为“宝岛”的横琴岛拒绝了一般的加工项目以及污染项目，他提出在横琴岛上发展软件产业、总部经济、研发基地、会展产业和旅游。

“但是早期的发展战略直接造成港澳台产业在转移过程中直奔政策、环境成本‘洼地’——深圳、中山、东莞等市，作为经济特区的珠海错失了早期发展的机遇。”上述珠海市经贸局科员向本报记者表示，直到1997年底，横琴岛上并没有建设什么项目。

1998年，横琴岛被确定为珠海五大经济功能区之一，翌年，珠海市建议把横琴开辟为“旅游开发协作区”。但由于横琴岛上既没有人文古迹，也没有现代化景点，至今除了青山绿水，横琴岛的旅游业也仅仅处于小打小闹的尴尬境地。

在澳门回归后的几年里，横琴已经上升为“泛珠三角”合作的高度，对于横琴的发展，珠海的话语权越来越小。

2004年底，广东省提出将横琴岛创建为“泛珠三角横琴经济合作区” (即9+2合作区，9指内地泛珠三角9省区，2指香港和澳门)。2005年粤澳合作联席会议确定，以“泛珠合作，粤澳为主力”方针开发横琴。当时还完成了《泛珠三角横琴经济合作区的项目建议书》。

当广东省积极准备这一合作项目时，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于2005年9月10日视察横琴。他赞叹“这是一块宝地”，要求先谋而后动，慎重开发横琴。

在此背景下，广东省政府层面于2006年11月通过了《横琴岛开发建设总体规划纲要》。但直到2009年初，国务院正式批复《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其中提到，规划建设珠海横琴新区、珠澳跨境合作区等合作区域，横琴开发终于取得实质性突破。

珠海的盘算

“之前规划都做过很多次了，但一直没有突破。”王利文告诉本报，横琴岛发展之所以一直停留在讨论的层面，主要原因是管辖权限、开发主体和定位都存在很多争议。

横琴岛地处珠海市南部，南濒南海，东与澳门仅一河之隔，最近处不足200米，距澳门国际机场3公里，距香港41海里。

在6月24日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横琴岛被确定纳入珠海经济特区范围。这让诸多珠海人士心里悬了许久的石头落了地。

“澳门大学横琴校区仅仅是个案。”在7月1日，珠海市召开的金融危机与促经济保增长专题新闻发布会上，在横琴规划原则通过后，珠海市政府经贸系统部门负责人首次就横琴开发表态并现场谈开发措施。

在公开表态“珠海主导横琴开发”的背后隐藏着横琴被“整体租赁”给澳门开发的担忧。而事实是，地域面积不足横琴岛三分之一的澳门，未来发展空间的不足早就显现，多年前就有意向横琴拓展发展空间。

今年2月13日，广东省发改委主任李妙娟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对横琴的规划将充分放在“一国两制”的框架下考虑，横琴的建设要考虑和港澳特别是与澳门产业如何对接。

中山大学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教授郑天祥指出，事实上，横琴规划方案已经考虑到了澳门的需求。无论从地缘还是从产业对接来看，理论上澳门受益要大于香港。假如澳门自己主动切入和融入规划，横琴造就的不仅仅是珠海的发展，澳门同样将取得重大发展。

但是珠海也有自己的盘算。

在7月1日珠海市召开的金融危机与促经济保增长专题新闻发布会上，珠海市外经贸局有关负责人指明了横琴招商工作下一步的计划——“珠海将充分向香港等地宣传横琴，以便更好地展开招商，与香港共同落实CEPA，引进大企业进驻横琴”。

显然，与澳门一衣带水的珠海把目光更多地聚焦在香港。而即将兴建的港珠澳大桥也给足了珠海人畅想的空间。

同为经济特区，珠海和深圳相比显得“失落”。

珠三角研究者提出整个大珠三角都市圈由港深都市圈、广佛都市圈和珠澳都市圈三足鼎立。但其中珠澳都市圈明显是较弱的一环——无论从常住人口还是从GDP看，珠澳都市圈都无法和深港、广佛都市圈相提并论。

据官方公开统计数据显示，2008年，珠海市拥有常住人口148.11万人，GDP992.06亿元，总量居珠三角9市的第8位，澳门常住人口54.92万人，GDP192亿美元；而深圳市常住人口876.83万人，GDP达到7806.54亿元，香港常住人口约有698万人，GDP达到2238亿美元。

与香港、深圳两座城市的核心区相距几十公里不同的是，澳门与珠海两座城市的核心区紧密连接，就连郊区在地理上也是相连的。但是两座城市在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中，基本上没有建立起太大的关联性。

而且，“澳门经济相当程度上依附于香港，本身的辐射力不强。在改革开放之后，珠海虽然定位为对接澳门，但是澳门与珠海同属需要香港辐射的准卫星城，澳门能够辐射到珠海的产业有限，珠海更多要靠自己去缓慢地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 珠三角一位本土研究者向本报分析。

横琴新定位“三基地一平台”

在珠海设立经济特区的初期，曾一度想象澳门那样发展旅游业，但是以珠海的旅游资源，并不足以吸引当时尚未富裕起来的港澳珠三角或国内民众大规模到珠海旅游，所以后来改弦更张，以发展工业为主。

但是在《横琴总体发展规划》里，依旧给了横琴旅游休闲产业重要的发展定位。

“横琴开发给了珠海市更大的发展旅游休闲业的空间。我们的目标是打造‘国际商务休闲度假区’，在国务院正式批复后，我们会配合相关部门进行具体实施细则的制定和实施。”珠海市旅游局局长张梅生向本报记者表示，既有的旅游产业规划可能面临调整。

另据了解，在经过多年的论证后，横琴的产业终于在《横琴总体发展规划》里有了明确的定位：粤港澳地区的区域性商务服务基地、与港澳配套的世界级旅游度假基地、珠江口西岸地区融合港澳优势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基地和服务港澳、服务全国的区域创新平台。

据记者从珠海国土资源部门了解到，珠海目前已经收回横琴15宗土地使用权，为今后的发展腾出空间。眼下，珠海已经在为横琴的大发展谋篇布局，储备待开发的项目就有30多个。

2006年，美国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欲投资130亿美元建国际度假村项目，但后来不了了之。目前最有可能上马的是总投资近30亿的珠海长隆海洋世界，由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投资建设，目前项目首期工程环境评估报告将交由珠海环保部门批复。

据珠海市政协委员杨大平介绍，横琴开发16年以来，珠海已投入30多亿，但由于开发区和功能区所有的权限被冻结、所有的项目被暂缓，目前依然是零效益。“每年仅利息就要几千万，特别是岛上农村居民的人均年收入还低于全市的平均水平”。

郑天祥认为，现在横琴岛已经明确作为珠海经济特区的一部分，那么其对应的税收等法律、产业布局、重大项目等的安排，全由珠海方面主导。日后，澳门方如有牵涉到“两制”的重大项目想落户珠海，除了和珠海协商外，惟一的途径只能像争取澳大横琴校区项目一样，通过全国人大授权安排。

据本报记者获得的一份珠海市政协横琴开发课题组内部调研报告显示，横琴产业开发的方向是在服务业集聚的基础上，吸引国内外知名企业的总部进入横琴，以逐步形成总部经济，但对工业项目上岛要谨慎。

调研参与者向本报记者表示，在横琴设立工业园，与珠海其它区域的工业园相比，不会有特殊的竞争优势；同时工业上岛可能降低横琴整体环境的档次，影响服务业，尤其是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最后随着横琴发展，服务业用地收益也会大大高于工业用地收益。

基于以上因素，课题组建议一般工业项目安排在岛外；同时也可利用省和国家支持横琴建设的机会，申请扩大(珠澳)跨境工业区，以安排港澳需要迁移的某些工业项目。

课题组称，港澳最大优势是服务业。在数量上，服务业对香港GDP贡献率在80%以上；在质量上，港澳的服务业具有国际竞争力。港澳制造业已呈“空洞化”状态，核心竞争力也不及服务业。在港珠澳大桥建设和横琴开发的条件下，珠海可以利用这一形势，促进与港澳服务业的融合。

粤港澳紧密合作新开端

6月2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澳门管辖横琴岛澳门大学新校区，澳门以租赁方式取得横琴岛澳门大学新校区的土地使用权。在2049年12月19日该片土地使用期满前，新澳门大学的围墙，将是李哲濠眼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新边界”。

在李哲濠眼里，他的大排档只是后退了一小步；但是在多位接受本报采访的专家眼里，此举创新了“一国两制”一大步。

“此举是粤澳合作开发横琴的标志性事件，开启了‘一国两制’的新模式。”中山大学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教授郑天祥毫不吝啬地寄望横琴在粤港澳紧密合作中的重要使命。

面积86平方公里的横琴岛被全国人大授权租给澳门的用地面积只有1.0926平方公里，但是在这一小片土地上，将依照澳门特别行政区法律实施管辖。

据本报记者调查了解，澳门在内地国有土地上租赁土地已有先例。2002年7月，珠海市把位于拱北联检楼与澳门关闸之间、面积为28042.6平方米的国有土地使用权出租给澳门特区政府兴建新边检大楼及配套设施(不得改变土地用途)。土地租金为每年每平方米人民币10元，即整个地段的租金约为人民币28万多元，租赁年期为50年。自当年6月1日始，国家已将有关地段的司法管辖权和行政管理权归属澳门政府管理。

而后在2006年10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香港特区政府在位于深圳境内的港方口岸区范围内实行全封闭管理，港方口岸区的范围及使用期限由国务院决定。在港方口岸区实施香港法律，并由香港执法人员管理。

和横琴同时挂在珠三角专家嘴边的还有另外一块飞地——深港边界的河套地区。

1997年，深港合作治理深圳河，由于河道拉直，原属于深圳管辖的河套地区被“拉”到了深圳河的香港一边。按照香港法律体系，深圳河就是深港的边界，所以深港两地政府曾就河套地区的归属发生过争议。

为此，1997年7月1日，国务院颁发第221号令，澄清权属问题：规定业权仍归深圳所有，而香港则拥有该区域的管理权。到今年4月，“落马洲河套地区邻近范围C区规划综合研究”正式启动全球招标，谈了多年的河套开发终于提上实质性日程。

包括杨允中在内的多位受访的专家更表示，相比上述口岸建设，横琴岛、包括深港边界的河套地区，更将担负创新发展“一国两制”以及促进粤港澳紧密合作的历史新使命。

“澳门向内地租赁土地，这和河套的开发还不一样，其标志性意义巨大。”上述珠三角研究专家向本报表示，既然澳门可以如此，未来香港也有可能向深圳租赁两地之间紧邻的地区，经由国务院批准特定用途，由港方按香港的法律实施管理。甚至未来在两岸之间特别是福建沿海与金门马祖之间，也可能延用这个模式。

横琴岛新澳门大学的构思是尽可能“澳门化”：横琴校区与澳门“自由通行”，不受内地边检监管，校园内法规制度标准等等一律使用澳门标准，仅在“严重事故或灾难性事件时”由珠海公安及消防提供协助。

上述人士寄希望于未来横琴在开拓“一国两制”方面有大的突破，更大的期待是看到这些特殊区域能够成为混合制度区，既发挥香港、澳门的优势，又发挥中国大陆的优势，两种优势在这里杂交，将具有中国改革和制度创新试验田的功能。

靠制度创新来引爆生命力

在珠海市政协横琴开发课题组看来，横琴要实现它所承载的历史使命和基本功能，还必须通过制度创新来引爆其生命力。

对此，课题组建议横琴制度创新要超越现有的CEPA框架。

上述专家向本报记者表示，横琴的制度创新要解决四大问题：确保生产要素进出横琴的相对自由；确保港澳与内地产业之间，尤其是港澳生活型及生产型服务业与横琴为接口的内地能够实现有效链接；通过衔接机制，使内地经济体制逐渐与国际接轨；创造一个有利于公平竞争的法制环境和文化氛围。

在其看来，制度创新的突破口是提前实现港澳与内地同为WTO成员双边自由贸易关系，但要突破这种关系，就要超越CEPA的框架。

横琴开发为什么必然进行创新？课题组调查认为，限制港澳与珠三角乃至内地经济融合的根本原因在于制度的差异。单纯的产业设置解决不了横琴开发的根本问题。因此，能否进行制度创新，以消除制度性障碍，是决定港澳经济能否与内地经济全面融合，港澳作用能否充分发挥的关键。

为此，课题组大胆预想，横琴需具备四方面的功能：

其一，“接口”功能。要通过横琴，实现两大经济板块全面地、无障碍地对接，而不是个别产业的延伸或转移。主要应表现为资源共享、产业互动、要素融通的经济格局。这是港澳尤其是香港成为珠三角真正意义上经济中心的基础条件。各方的合作，主要通过“对接”来体现。

其二，“转换区”功能，即通过特殊的制度安排，使两大经济体系能够衔接、转换、融合，这是横琴成为“接口”的前提。

其三，“放大器”功能。横琴的产业项目往往要作为一种“通道”、“前台”，释放其境外母体的巨大能量。

其四，“试验场”功能。包括：与港澳对接的试验；与世界经济间接连通的试验；更高层次的改革开放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