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金明，厦门大学南海研究院教授、博导，南京大学中国南海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兼职教授。

本文来源：《东南亚研究》

［摘要］杜特尔特总统上任后，在国内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推行其“杜特尔特经济学”，在外交上搁置与中国的南海争议，同意以双边谈判解决南海问题。杜特尔特的经济举措和外交转向，使其在经济建设方面，不仅得到中方的大力支持，而且与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对接，取得了可观的经济收益，与此同时，也改善了中菲之间的政治和外交关系。

［关键词］杜特尔特经济学； 菲律宾； 中菲关系； 南海问题； 一带一路

［作者简介］李金明，厦门大学南海研究院教授、博导，南京大学中国南海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兼职教授。

本文刊载于《东南亚研究》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自2016年6月上任以来，一反其前任阿基诺三世的做法，在内政和外交政策上都作了较大的改变。而改变最显著的应该说是在经济政策方面，也就是所谓的“杜特尔特经济学”。它将在今后数年内陆续推出数十项大型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以创造就业机会，拉动国内经济增长。为此，杜特尔特改变了前任政府对南海争议的处理方式，宣布暂时搁置“南海仲裁”结果，以修补与中国的关系。因此，杜特尔特获得了中方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的大力支持，并将其国内大规模的经济建设与中国倡议的“一带一路”对接，以帮助菲律宾产品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打开新的市场，提升菲律宾在全球贸易格局中的竞争力。与此同时，也使中菲两国政治与外交关系得到较大的改善。

一　“杜特尔特经济学”的内涵

2017年4月18日，菲律宾财政部与总统府新闻部在马尼拉联合举办了“杜特尔特经济学”论坛，9位内阁部长相继登台解说杜特尔特政府的经济发展大计。

菲总统府文官长梅地亚尔蒂（Salvador Medialdea）在论坛上致欢迎辞时表示，菲当局举办这场论坛的目的是阐释杜特尔特总统的经济政策，“这些经济政策是以当局的十点社会经济发展议程为基础，旨在为菲律宾创造充满活力且具包容性的经济”[1]。菲财政部长多明计斯（Carlos Dominguez）在发表主旨演说时亦指出，为了刺激经济增长，菲律宾需要实施综合性的税制改革并增加基础设施项目的支出。按他预计，一旦税制改革成功实施且各项基础设施建成，菲有望在2022年跃升成为中等偏上收入国家，到2040年跻身高收入国家之列[2]。

菲国家经济发展署署长佩尼亚（Emesto Penia）也强调，增加基础设施项目建设方面的支出不仅会拉动菲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而且为菲律宾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据透露，杜特尔特政府今后数年内将陆续推出十项大型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以创造就业机会，拉动经济增长。菲官方为本国2017年经济增长设定的目标为6.5%-7.5%，为2018—2022年设定的年度经济增长目标高达7%-8%[3]。菲预算部长迪科诺（Benjamin Diokno）透露，菲律宾今后数年将推出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需要资金总额高达8.4万亿比索（约合1700亿美元），菲当局计划通过税收、政府发展援助资金和贷款等方式融资[4]。菲交通部长杜加德（Arthur Tugade）在论坛上还特别介绍了棉兰老铁路、大马尼拉地铁、克拉克国际机场新航站楼等一批备受关注的大型基建项目[5]。

一个星期之后，即4月25日，菲律宾财政部与总统府新闻部再度在马尼拉联合举办“杜特尔特经济学”论坛，多位经济高官到场向全球媒体推介杜特尔特政府的经济发展蓝图。菲律宾贸工部长洛佩兹（Ramon Lopez）在论坛上详细介绍了杜特尔特当局政策如何提升菲律宾竞争力，促进对菲投资，进而实现国家经济繁荣。他指出，在杜特尔特总统表明要与中国和俄罗斯“做朋友”之后，菲律宾已经得到来自两国的采购承诺。他举例说，现在如果菲律宾产品出现标准问题，中国会派技术专家来菲，“不像以前，一旦进口的菲律宾产品出现标准问题，中国会立即禁止产品入关，暂停菲国企业对华出口资格”。洛佩兹还介绍，截至目前，菲中两国已签署了价值17亿美元的农产品及工业产品的采购协议，增加了菲律宾对中国市场的出口额。资料显示，仅2017年3月15日在马尼拉举办的“中国—菲律宾企业贸易对接会”上，中菲双方企业就签署了73项贸易协议，合同金额达17.39亿美元，涉及香蕉、菠萝、椰子油、椰壳纤维、木材、电解铜、镍矿等菲方优势产品。他强调，菲律宾与中国和俄罗斯改善外交关系为菲律宾人民带来了更多机会，为菲律宾人民打开了新的大市场，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而“为菲律宾创造更多机会正是‘杜特尔特经济学’的全部内涵所在”[6]。

自由撰稿人阿尔门德拉斯（Ruben Almendras）在《菲律宾星报》（The Philippine Star）也谈到“杜特尔特经济学”的内涵及其做法。他写道：“杜特尔特

经济学”是建设、建设、再建设。这个计划在未来5年内将为基础设施投入8.4万亿比索，平均每年1.68万亿比索。从这个角度看，今年菲律宾政府的年度预算为1.4万亿比索，去年全国国内生产总值按现价计算为14万亿比索。这种大规模基础设施支出的经济原理是经典的凯恩斯经济赤字支出原理，以增加政府在国内生产总值或经济中的投资支出份额。大量的基础设施支出将给经济增长带来巨大的效应，这在其他国家，如日本、马来西亚和中国都已得到证明[7]。

《马尼拉时报》（The Manila Times）专栏作家马卡本塔（Yen Makabenta）把“杜特尔特经济学”与菲前总统“阿基诺经济学”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是：“阿基诺经济学是假的，杜特尔特经济学才是真的。”他认为，杜特尔特总统上任后的前10个月，在内政、外交政策方面已显示出与阿基诺三世前政府有明显的不同和改变。而改变最显著和最深刻的领域是经济政策，也就是人们所称的“杜特尔特经济学”。它将影响到遥远的未来，直至2022年杜特尔特任期结束。他说道，杜特尔特总统从不假装为经济学家，但他拥有一支良好的经济管理团队。他列举了杜特尔特经济管理团队的五种基本做法：（1）创造基础设施的黄金时代，使我国的岛屿紧密相连，为我国偏僻的农村省份和拥挤的城市带来投资、贸易和旅游。（2）为基础设施进行规划，把建设和融资任务落实到政府身上，充分利用海外菲劳和业务流程外包业的外汇收入。（3）通过国内债务建设基础设施，计划从明年开始使年度预算赤字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以为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4）通过经常账户赤字为基础设施提供资金，从而以较少的资金进口基础设施元件。（5）改革税收制度以“现付”。在等待国会批准的综合税收改革方案，是菲律宾为支付基础设施所需费用而筹集额外税收的最好方式[8]。

马卡本塔在文中还讲述了重点基础设施计划中有关马尼拉地区的现代化建设规划：（1）北吕宋高速公路、港口连接线路。这条高架道路将使货物能从港口运到北吕宋高速公路，加快物流，使集装箱卡车避开马尼拉最繁忙的街道。（2）吕宋中心区的高速公路。把拉乌尼翁（La union  ）至比科尔（Bicol）的交通时间减少至不超过12小时，这一规划还包括首都太平洋公司正在修建的南北吕宋高速公路的连接路段，它将使通过南北吕宋高速公路的车流绕过大马尼拉地区。（3）菲律宾国家铁路公司的南北铁路。北线从马尼拉图图班（Tutuban）延伸100公里至克拉克（Clark），而南线将连接卡兰巴（Calamba）、洛斯巴修斯（Los Banos）直至比科尔地区。（4）大马尼拉地铁。1号地铁将包括13个地铁站，从计顺市的棉兰老大道至塔古格（Taguig）市的FTI和马尼拉国际机场。通过上述规划的描述，马卡本塔深有感触地说：“杜特尔特经济学令人印象深刻，它毫无疑问地证明了杜特尔特政府不是只会反毒战争。在经济政策方面，菲律宾人有一个完全可行的、果断的政府。只要有政治意愿，就会有明确的方法。”[9]

然而，对于杜特尔特发起的一系列加速菲律宾经济发展的改革，还是出现了一些“政治噪音”。例如，菲律宾预算部长迪奥科诺在5月初预计，杜特尔特总统在其任期的6年内，总共将花费1670亿美元用于基础设施。 在此预计公布仅一天之后，美国商业杂志《福布斯》(Forbes)就发表了一篇评论，指出这笔债务“可能会膨胀到4,250亿美元，使中国从中受益”。 按照这篇评论的作者安德斯·科尔（Anders Corr）博士的说法，菲律宾政府目前的债务是1230亿美元，很快将飙升至2900亿美元，而中国是“最有可能的贷款人”，将对债务征收高利率，“10年之后， 菲律宾的债务与GDP的比例将高达296％，成为世界上最高。”科尔列出的这些数字是在缺乏杜特尔特政府与中国有关这1670亿美元债务的利率、条件和偿还条款的情况下假设的，他自己认为，中国的利率将达到10%-15%，甚至认为“如果从中国贷款获准，在高昂利率刺激下的杜特尔特经济学将使菲律宾陷入虚拟的债务奴役之中”。但是，科尔并没有提供任何事实或证据来证实他的这些断言[10]。

科尔与美国国防部和情报界来往密切，强烈地反对杜特尔特重新调整菲律宾与美国、中国的外交政策。据美国海军研究所的资料显示，科尔访问过所有声称拥有南海主权的国家和地区，并在越南、菲律宾、台湾和文莱做过“实地考察”。他一直是博思·汉密尔顿（Booz Allen Hamilton）咨询公司的雇员，尽管他与多家国际银行有联系，但他并非一个“经济行家”，他对美国的安全事务更感兴趣。针对科尔的说法，菲律宾预算管理部做出了说明：尽管菲律宾将增加基础设施的赤字支出，但菲律宾的债务状况将保持可持续性。杜特尔特政府计划在2017—2022年之间为“基础设施黄金时代”斥资约1600-1800亿美元。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将使菲律宾计划中的财政赤字占到GDP的2%-3%。为了给赤字融资，菲律宾政府将按在国内借贷80%和从国外借贷20%的比例举债，以降低外汇风险。这些解释无疑戳穿了科尔所谓“中国从中受益”的谎言[11]。

二　“一带一路”助力菲律宾经济发展

为了落实杜特尔特的经济政策，杜特尔特政府的口号是：“建设、建设、再建设”。他们的关键任务是，通过建设桥梁、港口、公路等基础设施来拉动经济，改善人民生活水平，争取在2040年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实现包容性增长。为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迫切需要中国的经济援助，因此，很自然就与中国提倡的“一带一路”联系起来。正如菲律宾驻华大使罗马纳（Chito Sta Romana）所说，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与菲律宾当前的经济发展目标有很多共通之处，在菲政府推进的“菲律宾雄心2040”国家战略中，农业、制造业等是首要发展领域，而改善基础设施则是实现以上目标的“第一要务”。

罗马纳告诉记者说，两国2017年将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展开多项合作，其中包括修建大桥、水库和铁路等。2018年还将计划建设纳卯高速公路及棉兰老岛铁路等项目，其中，由中方捐赠修建的两座大桥将于今年下半年动工，竣工后将在一定程度上缓解首都马尼拉交通拥堵的问题。他同时表示，为了保证基础设施建设的顺利进行，海外投资对菲律宾至关重要。“这就是为什么菲方对于倡导‘资金融通’的‘一带一路’倡议非常重视的原因。而杜特尔特总统此次参加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也是希望通过与各国领导人的会晤，更好地理解和利用‘一带一路’带来的机会以助力菲律宾的经济发展。”[12]

《马尼拉时报》评论员维克托·科普斯（Victor N. Corpus）将菲律宾的核心利益归纳为四个方面：（1）争议海域渔业与海洋资源的联合开发、环境保护与开发利用；（2）争议海域石油、天然气和其他矿产资源的联合勘探、开发和利用；（3）在有争议岛屿地区实行互免签证并开展人文交流和旅游发展方面的合作；（4）要求中国把菲律宾纳入“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并使之成为其最东端的终端枢纽。

在科普斯看来，这四个方面中的第4点最为重要。它关系到中国可以帮助菲律宾将其北部的爱琳港（Port Irene）和南部的邦高港（Port Bunggao）建设成为通往美洲的航道，也就是关系到中国可帮助菲律宾复兴西班牙统治时期的马尼拉大帆船贸易航线，从而延长中国倡导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使之不仅涵盖亚洲、欧洲和非洲大陆，而且涵盖北美洲、南美洲及大洋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对中国而言将是一大胜利，因为这将把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与复兴的马尼拉大帆船贸易航线连接起来，把“一带一路”倡议扩大到六大洲而不仅仅是三大洲。但最大的赢家将是菲律宾，因为它将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中心。同时，第4点还涉及到中国可帮助菲律宾把其他主要港口现代化，在吕宋岛和棉兰老岛（包括班乃岛和宿雾岛）修建一条贯穿南北的铁路，建立现代化的电信系统（光纤网络和高速资讯公路）、发展替代能源（太阳能、风能等）以及在铁路网络沿线设立制造工业区[13]。

2017年5月12日下午，菲律宾驻华大使罗马纳在接受“参考消息网—锐参考”的采访时，再次谈到“一带一路”与菲律宾的经济发展问题。他指出，杜特尔特总统提出的“十点社会经济发展议程”，主要内容包括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吸引外资。在这些领域，菲律宾的目标与“一带一路”高度重合。此外，菲律宾是2017年东盟轮值主席国，东盟经济一体化建设中有一个宏大的连接计划，显然这是我们能够继续深化合作的领域。如果我们将它与“一带一路”连接起来，就能获得更大的市场。因此，“一带一路”对菲律宾的吸引力不仅在于互联互通和基础设施的建设，更意味着广阔市场的开拓。

罗马纳还谈到一些中国援建的基础设施项目。他说道，2017年中国将为菲律宾提供三个大型基础建设项目的贷款，以及援建两座桥梁，以缓解马尼拉严重的交通拥堵。它们有望在年内动工，而在未来的三四年内，这些项目将不断滚动运行。它们将给普通的菲律宾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们认识到这是中菲双边合作的积极成果[14]。

有关“一带一路”助力菲律宾经济发展问题，菲律宾英文主流媒体《马尼拉时报》亦发表了社论。其中谈到香港汇丰银行5月12日发布的一份声明称：“在杜特尔特政府推出一系列计划、改革、政策和目标，以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经济之时，其外交政策重心转向中国就是给其菲律宾发展计划的一大推动。”[15]事实上，中国已经开创了一项前所未有的经济议程，即不让一个人落下。习近平主席在“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开幕式上宣布，“一带一路”的目标是“建设一个和谐共存的大家庭”。中国已承诺为“一带一路”倡议提供1240亿美元，以促进数万亿美元的贸易和投资。这与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出的“美国优先”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形成鲜明对比。特朗普的做法将会削弱美国的大国地位，其贸易保护主义亦将使美国从内部崩溃。因此，越来越明确地看到，杜特尔特转向中国是菲律宾应该采取的正确路线。汇丰银行的声明还表示：“作为21世纪迅速崛起，且拥有3.2兆美元世界上最多外汇储备的大国，中国通过‘一带一路’可以为菲律宾提供很多的经济机会，而这些机会是菲律宾改善基础设施、加强双边贸易、刺激旅游、增加就业、消除贫困和扩大为菲律宾人民提供社会服务所必需的。”[16]

菲律宾财政部在6月20日的声明中亦明确表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后，菲律宾将会在基础设施建设和扩大贸易市场两个方面受益。声明援引了菲财政部长多明计斯的话说，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特别是其中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可以对接菲律宾国内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计划，同时也能帮助菲律宾产品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打开新的市场，提升菲律宾在全球贸易格局中的竞争力，使菲律宾受益。多明计斯列举出一些具体的计划说，菲律宾政府2017年4月中旬曾宣布正式推出一项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将在6年内投资8.4万亿比索（约合1.16亿元人民币），在菲国内推进包括机场、港口、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目前，菲律宾正在中国的帮助下开展基础设施建设计划，这些建设可以降低我们的商品运输费用。”他同时指出：“一带一路”建设将促进自由贸易，可以推动从亚洲到欧洲的经济整合，这也能使菲律宾受益。他认为，菲律宾的制造业将有更多机会进入“一带一路”沿线市场。此外，菲律宾是亚洲最大的热带水果出口国之一，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可以帮助菲律宾的水果进入中亚、欧洲等“一带一路”沿线地区，扩大出口市场[17]。

中国对菲律宾的经济援助，自杜特尔特总统上任后采取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停止南海争议，恢复与中国的友好关系，即迅速地发展起来。2016年10月，杜特尔特总统访华就获得了90亿美元的优惠贷款，这只是其访华期间签约的135亿美元的一部分。据菲律宾英文媒体《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Philippine Daily Inquirer）报道，在中菲双边会谈时，中国政府向菲律宾提供了60亿美元的优惠贷款，另30亿美元信贷将由中国的私营银行提供[18]。

2017年3月，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访问菲律宾时表示，中方愿同菲方一道，推动贸易自由化、便利化、扩大双边贸易规模，优化贸易结构，加大对菲投资力度，加强双方在经贸、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农渔业、旅游等领域的合作。中方欢迎菲方参加“一带一路”建设，助力菲国家发展。3月15日，由中国商务部和菲律宾贸工部主办的中国—菲律宾企业贸易对接会暨签约仪式在马尼拉举行，21家中国企业和菲律宾对接企业共签署73项贸易协议，合同金额逾17亿美元。据了解，此次活动涉及农业、纺织、化工、医药、矿产、贸易、物流等多个领域，中国企业将增加对香蕉、菠萝、椰子油、椰壳纤维、木材、电解铜、镍矿等菲方优势产品的进口[19]。另据菲律宾英文媒体《马尼拉时报》透露，汪洋副总理访问菲律宾时，带来了巨大的财政援助。他带来的经济一揽子方案主要包括：从菲律宾进口价值10亿美元的农产品；预计将使到访菲律宾的中国游客超过100万大关，带来额外的210亿比索的旅游收入；为两座跨越巴石河的大桥提供金融发展援助，而不是贷款等[20]。

6月21日，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商务参赞金远与菲律宾公造部部长马克·维拉（Mark Villar）在马尼拉签署了关于建造两座横跨巴石河大桥的协议。这两座由中方资助建造的大桥为民仑洛—王城（Binoudo-Intramuros）大桥，以及连接曼拉俞央市和马加智市的依斯黎惹—班沓良（Estrella-Pantaleon）大桥。马克·维拉说，这笔捐款将涵盖大桥的设计和施工，而菲公造部将获得大桥道路的通行权。资助金的总额尚待大桥工程设计方案出炉后确定，据菲财政部此前报道称，中方将为菲律宾提供7500万美元（约36亿比索）用于建造该两座大桥。据称这两座大桥将于2017年第三季度开始动工[21]。

除此之外，菲律宾政府2017年4月正式推出一项名为“大建特建”的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将在6年内投资8.4万亿比索（约合1672亿美元），在全国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目前已经开工或正在筹备的项目超过30个。当地分析人士认为，中菲在基建等领域有巨大的合作潜力[22]。目前，已有不少中国公司拟在菲律宾进行投资。例如，菲律宾投资署负责人萨弗得诺·雷道夫说，有5家中国公司表示有意在菲律宾投资超过100亿美元，预计可创造15，500个就业岗位。这些公司是：中国航空工业公司（Aviation Industry Corp of China）、中航国际（International Aero-Development Corp.）、辽宁宝来集团（Liaoning Bora Enterprise Group Co. Ltd.）、汇力基金管理公司（Huili Investment Fund Management Co. Ltd.）、大连万阳重工（Dalian Wanyang Heavy Industries Co. Ltd）、亿鼎泰国际（YiDingTai International）。其中，辽宁宝来和汇力基金计划各投资30亿美元。辽宁宝来着眼于石油下游产业链项目，包括销售网络、储油码头、炼油项目以及相关行业。汇力基金计划建立世界级的钢铁厂，着眼于邀请其在中国的合作伙伴共建这家综合性钢铁厂。大连万阳计划在大马尼拉区建立一个28亿美元的垃圾发电厂，该发电厂规划每消耗4000-5000吨生活垃圾可产生312兆瓦的电能。大连万阳还联合亿鼎泰国际着眼于建设一个15亿美元的维修和造船设施，亿鼎泰国际计划建造15，000吨以下的船舶，用作滚装船，面向菲律宾国内的市场[23]。

三　中菲关系的改善和发展

中菲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建交40多年来，两国友好相处。近年来，虽说两国在南海问题上发生过争议，但一般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直至2013年，菲律宾前总统阿基诺三世伙同前外长罗萨里奥（Albert del Rosario），在美国的帮助下，将南海问题提交海牙临时仲裁庭，导致了中菲关系一落千丈。罗萨里奥为印尼大亨林逢生公司的长期董事，在担任菲律宾驻美国大使的6年期间，早已被美国利用新技术洗脑。菲律宾资深律师、曾经作为菲律宾代表团成员参与联合国制定《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敏多沙就说道，事实证明，阿基诺政府的南海政策是错误的，对抗的结果并没有给菲律宾带来什么实际的利益[24]。《马尼拉时报》专栏作家里戈伯托·泰格劳（Rigoberto D. Tiglao）认为：仲裁裁决起不了任何作用，没有任何国家，没有任何联合国力量可强制执行仲裁裁决，即使是美国也不行。中美双方都不完全承认《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方在签署公约时就拒绝接受仲裁，这样一来，仲裁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一次仲裁裁决甚至为菲方设下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如果越南也向仲裁庭对菲方占领的中业岛提出仲裁，而菲方败诉了，结果将会如何呢？[25]

鉴于菲律宾在2013年1月将南海争议提交仲裁庭时，因考虑到仲裁庭无权裁决领土主权问题，故谨慎地避开了有关领土及主权归属问题。而现在裁决虽然对菲有利，但菲政府无权宣称拥有南海岛礁的主权。另外，菲方认为仲裁庭的裁决没有强制执行力，即使是《美菲防御条约》也不适用于南海争议岛礁，也就是说，在南海争议上缺乏强制性的制衡力量。因此，杜特尔特总统上台后即一反前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做法，不强迫中方执行仲裁庭裁决，而同意在南海问题上进行双边对话。

2016年10月，杜特尔特总统的高调访华象征着中菲关系的改善。其访华计划不仅从官方访问升格为国事访问，杜特尔特还在北京会见了习近平主席和其他几位高级别官员，受到高度的重视。最后中菲共同签署了《2016年中菲联合声明》及13项合作协议。此行杜特尔特收获颇丰。据悉，菲方共获得约135亿美元的协议与投资。在南海问题上也有所收获，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中方坚持通过双边对话解决问题，而非采用菲律宾难以应对的武力方式；二是中方“基于中菲友好情谊作出的妥善安排”，准许菲律宾渔民到黄岩岛附近海域捕鱼。在访华外交中的这些收获，有助于提高杜特尔特在菲律宾国内的支持率，塑造出一种和大国中国成功对话的政治强人形象[26]。

准许菲律宾渔民到黄岩岛海域捕鱼是杜特尔特总统最关切的问题之一，他在访问北京期间，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谈时，通过协商达成了谅解。据菲律宾前外交部长耶赛（Perfecto Yasay Jr.）说，中国不仅让菲律宾渔民回到有争议的黄岩岛海域捕鱼，而且还为他们提供培训人工养殖的机会，以确保他们的生活有保障[27]。然而，由于中方海警船仍然把守在黄岩岛泻湖，禁止菲渔民进入泻湖捕鱼，造成菲渔民有意见。为了避免因此而影响到中菲友好关系的发展，杜特尔特总统提议将黄岩岛泻湖宣布为保育区，以保护黄岩岛海域鱼群的繁殖。如果该提议得到落实，中菲双方的渔民都禁止进入黄岩岛泻湖捕鱼，一方面可保护黄岩岛泻湖内鱼群的繁殖，另一方面使正在改善的中菲关系不因此受到影响，可谓一举两得[28]。

2017年4月26日，第30届东盟峰会在马尼拉国际会议中心召开，菲律宾是轮值主席国。尽管会前有人主张，菲方应利用主持东盟峰会的机会提出南海问题。美国方面也表示，美国与东盟各国外长不久将在华盛顿聚会，亦将提出南海问题。但是，杜特尔特总统为了改善中菲关系，在东盟峰会致开幕词中，并没有提到南海争端问题，仅泛指东盟成员国必须基于“互相尊重和互惠”的原则和平解决“争端”。在峰会结束时发表的“主席声明”中，不仅没有谴责中国，甚至连南海领土争端和中国都没有提到[29]。菲外交部东盟事务执行主任巴特伦告诉记者说：“在全体会议和峰会上，没有领袖提到南海填海、军事化和仲裁问题。”在会后发表的东盟领袖“联合声明”中，明显对仲裁庭的裁决保持缄默。声明也避免提及中方在争议岛礁的扩建活动和军事化等棘手问题，而强调的是东盟与中国加强合作和修补关系[30]。

就在东盟峰会结束后几天，即2017年5月8日，中国代表马朝旭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普遍定期审议会上，无视10来个国家对杜特尔特禁毒战争有关杀戮的抨击，公开呼吁尊重菲律宾主权，支持菲律宾的禁毒运动，并高度赞赏菲律宾为促进保护人权做出的不懈努力，且取得显著成就。普遍定期审议会（UPR）是检查每个联合国成员国的人权记录，创建于2006年，目的是“改善所有国家的人权状况，解决任何地方发生的侵犯人权行为”。类似菲律宾这样的联合国成员国必须每4年接受一次普遍定期审议。此次审议菲律宾代表队是由加悦丹诺（Allan Peter Cayetano）参议员带领，他在8日的审议期间代表菲律宾发言。在30分钟的开幕词中，加悦丹诺否认杜特尔特统治下有新的大规模屠杀，他抨击西方媒体通过杜特尔特政敌提供的“片面材料”做出了“不实报道”。加悦丹诺发言过后，有45个联合国成员国表示关注，中国是在他发言后第22个发言。马朝旭说：“中国热烈欢迎菲律宾代表团参加普遍定期审议，我们赞赏加悦丹诺参议员非常有说服力的声明。”马朝旭把毒品称为“人类的公敌”，他说道，包括中国在内，许多发展中国家都是非法毒品的受害者。“我们支持杜特尔特总统和菲律宾政府采取全面禁毒的做法。”“中国希望国际社会尊重菲律宾主权，支持杜特尔特总统的禁毒战争。”[31]通过上述杜特尔特在东盟峰会上的表现，以及马朝旭在联合国普遍定期审议会上的发言，都充分体现了中菲之间的友好关系已得到较大的改善。

2017年8月5日，在马尼拉召开的东盟外长会议上，越南突然提出要在会议公报上加上对南海“岛礁扩建与军事化”的关切，这明显是针对中国在南沙7个岛礁上的扩建问题。王毅外长当场回应说：“现在如果要问是谁在进行填海，那绝不是中国，而是提出此问题的那个国家。”根据华盛顿智库“亚洲海事透明倡议”（AMTI）8月4日在其网站上发布的报道称：“越南已在其占据的南沙27个岛礁上，建造有48或50个军事基地。”同时还公布了越南所建造基地的卫星图像[32]。然而，东盟外长会议无视这些事实，在8月6日出炉的“联合公报”仍对南海填海及各项活动表示关切，虽然没有点明任何国家，但对中国的立场较为强硬。在这种情况下，菲律宾外长加悦丹诺8日公开站出来力挺中国。他承认，菲律宾要求把中国不满意的有争议问题从东盟部长会议的联合声明中删除。他以东盟10个成员国在马尼拉部长年会的现任主席的身份表示，他反对在该声明中包含“填海”和“非军事化”等字眼，因为它不反映争议海域的实际情况。他问道：“中国已不再填海了，你们为什么要将之再次写进公报，在该地区是有军事化，但在该地区以外也有军事化。”[33]

中菲友好关系的改善还表现在联合军演和军舰出访两个方面。菲律宾自1999年5月批准《美菲访问部队协议》（VFA）后，于2000年初恢复了大规模的联合军事演习。该演习称为“肩并肩”（Balikatan），每年举行一次，演习地点在马尼拉湾、苏比克湾和克拉克空军基地等地，目的是提高美菲两国军队的协同作战能力。然而，由于杜特尔特执政后奉行“亲中疏美”的政策，故“肩并肩”联合军演不再作为战争演习，而只是专注于人道主义援助和灾难应对，所谓“领土防卫问题”也被从联合军演所优先关注的领域删除掉。特别是2017年5月8日举行的“肩并肩”联合军演首次放弃把南海作为军演场所，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菲律宾驻华大使罗马纳解释道，这是菲律宾向中国表达的善意。杜特尔特说，他不希望在南海看到美菲军演，因为这可能被视为对中国的挑衅。他不愿因此惹怒中国，这也是与中国建立友好关系的一部分，确保南海紧张局势得以平息[34]。另者，在此之前的4月30日，3艘中国海军军舰，即导弹驱逐舰“长春”号、导弹护卫舰“荆州”号和综合补给舰“巢湖”号，由东海舰队副司令员率领，对菲律宾达沃港进行了为期3天的友好访问。这是自2010年4月13日以来，首次有中国军舰访问菲律宾。访问期间，菲总统杜特尔特亲自登上中国舰船，以显示中菲关系的友好发展。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表示：“军事交流与合作是中菲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两国关系的改善，中方愿同菲方在有关领域加强交流与合作。”[35]

有关南海问题，菲律宾在阿基诺三世执政时，坚持以多边模式谈判南海争议，认为采取双边模式对力量薄弱的菲律宾不利，因此造成中菲双方在南海谈判上陷入僵局。而杜特尔特上任后，主张将主权争议和经贸合作分开处理，在没有争议的领域推进经贸和文化交流，同意以双边磋商的方式解决争议。中菲南海问题双边磋商机制第一次会议于5月19日在贵州省贵阳市举行，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和菲律宾驻华大使罗马纳分率各自代表团出席，双方就南海有关问题进行了坦诚、深入和友好的交流，重申将致力于开展合作，并探索加强双方互信的方法。刘振民说，中菲双方将继续推进友好合作，通过双边渠道就南海问题交换意见，管控好海上分歧，加强海上合作[36]。

由于中菲友好关系的改善，2017年以来，中菲之间的贸易逆势上扬，中国首次成为菲律宾最大的贸易伙伴，菲律宾对华的出口也大幅增长。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陆慷表示，今后中方将继续深化与菲方的务实合作，同时中方也欢迎菲方在共建“一带一路”进程中扮演更加积极和重要的角色，实现两国发展战略对接，推动两国关系取得更大发展[37]。

结语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上任后，把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列为菲律宾发展的重中之重，杜特尔特政府内阁将之称为“杜特尔特经济学”。但如何落实发展措施，如何引来国外投资和建设资金呢？香港汇丰银行在5月12日的声明中明确指出，杜特尔特政府推出一系列计划、改革、政策和目标以发展菲律宾的基础设施建设，其外交政策重心应转向中国，才能推动其发展计划。而杜特尔特上任后即改变前任政府对南海争议的处理方式，宣布暂时搁置“南海仲裁案”仲裁结果，以修补与北京的关系。早在2016年10月，杜特尔特总统首次访华时，就明确表示愿加强同中方在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的合作；2017年1月，中菲确定首批价值37亿美元的民生合作方案，涵盖公路、铁路、通讯等基础设施建设；2017年5月，杜特尔特总统应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之邀出席在北京举办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再度提出希望大力加强产能合作，欢迎中国企业赴菲投资，菲方愿同中方谱写两国合作新篇章[38]。

杜特尔特总统的做法赢得了菲律宾政府的肯定，就在南海仲裁庭宣布仲裁案裁决一周年的7月12日，菲律宾外交部发表声明说，杜特尔特处理南海问题的方式为“菲国带来极大利益，让我们取得可观的经济收益，并强化作为东盟主席国及区域和平缔造者的地位。”为彰显政府路线的正确，菲律宾外交部还细数了与邻居交好后的种种正面影响，包括菲渔民重返黄岩岛捕鱼、向合作伙伴取得300亿美元投资与经济援助以及国防资源的补强等[39]。菲外交部长加悦丹诺亦坦诚地说，马尼拉与北京应发展全面关系，而不是只看南海，“我们如果与邻国交恶，在区域发展上将敬陪末座。”[40]随着中菲友好关系的改善，现在菲律宾人也摒弃以前对中国的误解，对中国的好感度正在逐步上升。据美国皮尤（Pew）民调公司的数据显示，菲律宾人对中国的好感从2014年的40%增长到去年的55%，比38个国家对中国持有积极观点的平均值47%还要高[41]。由此可见，杜特尔特总统上任后采取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搁置南海争议，不仅促进了中菲双方在经贸领域的合作，而且改善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注释

[1]中新社马尼拉4月18日电：《政府举办论坛解说“杜特尔特经济学”》，〈菲〉《世界日报》2017年4月19日。

[2]同上。

[3]同上。

[4]同上。

[5]同上。

[6]中新社马尼拉4月25日电：《贸工部长洛佩斯指出：菲改善对华关系已令经济受益》，〈菲〉《世界日报》2017年4月26日。

[7] Ruben Almendras, “What and How is Dutertenomics?”，The Philippine Star, May 23,2017，http://www.philstar.com/freeman-opinion/2017/05/23/1702767/what-and-how-dutertenomics

[8] Yen Makabenta, “Aquinomics was a Fake, Dutertenomics has Substance”, The Manila Times, April 25,2017，http://www.manilatimes.net/aquinomics-fake-dutertenomics-substance/323946/

[9] Ibid..

[10] Dan Steinbock, “The Myths and Realities of Duterte’s Infrastructure Initiative”, The Manila Times, July 31, 2017，http://www.manilatimes.net/the -myths-and-realities-of-dutertes-infrastructure-initiative/341568/

[11] Ibid..

[12]中新社北京5月8日电：《专访菲律宾驻华大使：“一带一路”将助菲实现“雄心”》，〈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9日。

[13] Victor N. Corpus, “A Win-win Solution in PH Sea Dispute with China”, The Manila Times,April 20, 2017，http://www.manilatimes.net/win-win-solution-ph-sea-dispute-china/323075/

[14]世界日报讯：《呼吁中国公众理解杜特尔特，罗马纳：大国间寻求平衡不容易》，〈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4日。

[15] “Editorial：Inclusive Growth may be on the Horizon”, The Manila Times, May 15, 2017，http://www.manilatimes.net/inclusive-growth-may-horizon/327258/

[16] Ibid..

[17]新华社马尼拉6月20日电：《财长表示菲将从“一带一路”建设中受益》，〈菲〉《世界日报》2017年6月21日。

[18]世界日报讯：《杜特尔特访华大丰收》，〈菲〉《世界日报》2016年10月21日。

[19]新华社马尼拉3月15日电：《中企在菲签17亿美元采购合同》，〈菲〉《世界日报》2017年3月16日。

[20] Mauro Gia Samonte,“ China to Duterte’s Rescue, but for How Long?”，The Manila Times,April 3, 2017，http://www.manilatimes.net/china-dutertes-rescue-long/320607/

[21]世界日报讯：《菲中签署巴石河两大桥建造协议》，〈菲〉《世界日报》2017年6月23日。

[22]新华社马尼拉4月30日电：《杜特尔特：“一带一路”扩大东盟市场规模》，〈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日。

[23]世界日报讯：《中国公司拟在菲投资百亿美元》，〈菲〉《世界日报》2017年3月4日。

[24]世界日报社论：《南海争端是谁的责任？》，〈菲〉《世界日报》2017年4月21日。

[25] Rigoberto D. Tiglao, “At Last, with Duterte, We’re no Longer the US Lackey in Asia”, The Manila Times, May 1, 2017，http://www.manilatimas.net/last-duterte-no-longer-us-lackey-asia/324861/

[26]据澎湃新闻报道：《日本是菲律宾施展“小国大外交”保险阀？》，〈菲〉《世界日报》2016年11月13日。

[27]世界日报讯：《外交部长耶赛说：菲暂搁置与华南海领土争端》，〈菲〉《世界日报》2016年11月21日。

[28]台北“中央社”马尼拉电：《为菲中领土争议解套，杜特尔特考虑宣布黄岩岛泻湖为保育区》，〈菲〉《世界日报》2016年11月22日。

[29]华清：《停止干涉！》，〈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日。

[30]世界日报讯：《菲外交部官员透露：东盟峰会上地无一人提中国南海建岛》，〈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3日。

[31]世界日报讯：《力挺杜特尔特禁毒战争，中国呼吁国际社会尊重菲主权》，〈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0日。

[32] “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Vietnam Builds up Its Remote Outposts”,August 4, 2017，https://amti.csis.org/Vietnam-builds-remote-outposts/

[33]董成文、袁梦晨：《菲力挺中国，驳斥美日澳言论》，〈菲〉《世界日报》2017年8月9日。

[34]世界日报讯：《呼吁中国公众理解杜特尔特，罗马纳：大国间寻平衡不容易》，〈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4日。

[35]中通社报道：《菲媒传中国军舰将访达沃市》，（香港）《大公报》（菲律宾版）2017年4月30日。

[36]中新社贵阳6月18日电：《中国：中菲可以搞油气资源共同开发》，〈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9日。

[37]中新社北京6月30日电：《今年菲中贸易逆势上扬，中国首次成为菲最大贸易伙伴》，〈菲〉《世界日报》2017年7月1日。

[38]世界日报讯：《第14届中国—东盟博览会将于9月12-15日举行，助力菲中合作绽放新活力迎来新契机》，〈菲〉《世界日报》2017年6月27日。

[39]世界日报讯：《南海仲裁结果宣布一周年，菲：以睦邻精神解决南海争议》，〈菲〉《世界日报》2017年1月13日。

[40]据台湾“中央社”报道：《中菲拟签协议共用南海，外长加悦丹诺称不抛弃南海裁决》，〈菲〉《世界日报》2017年5月12日。

[41]世界日报讯：《25%菲人认为中国是头号经济大国》，〈菲〉《世界日报》2017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