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卫专家认定墨西哥“甲流”病例被低估
“尽管仍存在不确定性因素,但临床严重程度显示这次病毒流行将弱于1918年流感流行,但与1957年的流感相仿。”
“尽管仍存在不确定性因素,但临床严重程度显示这次病毒流行将弱于1918年流感流行,但与1957年的流感相仿。”
5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大流感快速评估合作组专家在《科学》杂志上公布最新研究成果。
这篇名为《对A型H1N1病毒的流行性的早期研究》的论文,部分颠覆了之前科学界对甲型H1N1的一些基本认识。其中包括:儿童不容易染病,潜伏期为1到7天。研究团队负责人、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的尼尔·弗格森(Neil Ferguson)教授希望能通过4月底之前的疫情数据和病毒遗传多样性的考察,对病毒的传播能力与严重程度作出早期评估。
他们选取了最早病毒蔓延地墨西哥的La Gloria地区作为分析样本,得出结论如下:
在La Gloria,儿童染病率两倍于成人(15岁以下占61%,大于等于15岁占29%),墨西哥估计有23000人在四月底前被感染。
La Gloria镇1575名居民中有616人在2月15日到4月14日之间有严重的呼吸性疾病症状。
根据已确定因甲型H1N1死亡的人数和疑似死于该病毒的人数预估,病死率0.4%。
报告总的基调倾向于此次甲型H1N1病毒在墨西哥的危害性是被低估的,世卫组织采取的5级警告级别并不过分。
“墨西哥病例被低估”
尼尔·弗格森教授的团队通过基因分析结合三项不同的流行病学分析,4月底以前,该病毒在墨西哥已经经过了14到73代人际传播。因此其传播能力明显高于季节性流感。
“尽管仍存在不确定性因素,但临床严重程度显示这次病毒流行将弱于1918年流感流行,但与1957年的流感相仿。”报告说。
1918年3月,“西班牙流感”在不到一年时间里,感染了全世界一半的人口,导致2200万人死亡。1957年,亚洲爆发大规模流感,造成全球200万人死亡。
但团队认为,这轮疫情爆发仍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如病毒的毒性、传播能力和病原。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现有致死人数并不能作为传染能力和毒性的指标(偏低)。应该将这些数据与所有患病人数比较,包括轻度病患、尚未出现明显病症,又没有进行过体液检测的病毒携带者,其他因接触过患者被隔离的人群。
在 他们看来,墨西哥的病例数是被低估的,截至5月5日,墨西哥报告了11357名疑似病例和822名确诊患者,但这很可能低估了真实数字,因为临床检查总是 会聚焦在一些症状严重的案例上。此外,一些病情严重的老年人可能很难被甄别,因为呼吸性疾病的发病率在该年龄段本来就很高。
而一些疑似因H1N1死亡的病例中,有一些并不是因为感染该病毒致死,这种情况也会影响对致死率的评估。
甲 型H1N1是否与过去的甲型流感病毒存在交叉免疫也未可知,从La Gloria的临床发病率与患者年龄的巨大关联上看这个问题相当复杂。研究还存在许多盲点,如:潜伏期与发病期现在仍没有确定,因此病毒存活期也尚有存 疑。在临床毒性与区域传播变异(或其是否存在)上也有很多空白。当流感传播更广,它的严重程度很有可能因治疗资源和公共卫生制度的不同存在国别间的差异。
尼尔·弗格森教授团队认为现在的状况下,由于对病毒严重程度的预估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应采取果断的措施。
中国专家的另一种声音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姜庆五曾是全国SARS流行病学研究课题组的负责人。
手里拿着世卫组织的报告原文,姜庆五告诉记者,0.4%的病死率已经是比较低的,SARS的病死率高达10%,此外,0.4%的病死率可能是基于墨西哥数据作出的估算,并不具有代表性。
“要考虑到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H1N1的病死率要远远低于这个数字。”姜表示。
姜院长认同报告中提到已有的报告病例数量真实性和可靠性的质疑。他说,毕竟到医院去的只是一部分人,只是部分症状较强的人,另外还存在很多症状轻微没有到医院的人,所以采样的数量还很小,病例肯定存在被低估的情况。
但对报告评估病毒再生能力预测所建立的研究模型,姜强调,这份报告中的模型是根据报告病例来做的。然而,模型的建立是要基于实际病例,而非报告病例,在这种情况下建立的任何模型得出的结果,意义非常有限。
同时,对于病毒传播能力的测试,这份报告的结果是基于自然环境,在对病毒完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而在中国,强有力的干扰措施,完全可能脱离模型的假设。
与 世卫专家认为此次流感与1957年的流感相仿不同,姜认为,H1NI病毒的传播性不如想象中的可怕,在美国和欧洲都没有发生第二代病历,而只是转移输送病 例。不仅如此,而且目前并不存在类似季节性流感的小爆发(比如在像学校等类似的集体机构,突发几十个病例这样的情况),现有的H1N1病例都是分散的。所 以新型H1N1病毒的传播速度和能力都弱于季节性流感。
同时,姜院长表示,4个月就能研制出新疫苗是不现实的。SARS病毒以及禽流感病毒的疫苗为什么至今仍没出来,在我国,新疫苗需要经过三级临床实验,这至少需要2-3年的时间,而且对于疫苗的效果、毒性做评价,以及选择接种人群,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在他看来,中国更加应该对新型H1N1病毒做流行病学的研究,研究病毒原、毒性和传播能力,并且加强公共卫生政策。事实上,对于新出现的传染病,只能通过公共政策手段来应对。
姜说,“我们需要进一步等待,山东的病例是否存在二代传染,如果没有,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说明病毒的传播性并不是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