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文/杜弘禹

《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全文发布，这也是粤、津、闽三个第二批自贸区中的最后一份“基本法”，将从7月1日起施行。

自贸区的条例，成为各地自贸区发展的重要指向。

近日，《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全文发布，这也是粤、津、闽三个第二批自贸区中的最后一份“基本法”，将从7月1日起施行。

事实上，三份条例整体架构类似，均以制度创新，对标国际准则作为核心，并将投资开放、贸易便利化和金融创新等列为主要内容，但在定位、产业上亦各有侧重。

具体而言，天津强调服务京津冀协同发展、福建提出探索对台合作，广东则不仅突出传统的深化粤港澳合作的相关内容，还重点强化“一带一路”战略布局。

此外，“容错机制”的写入，成为广东自贸区条例一大亮点，对比早前福建和天津简单的原则性表述，广东在操作性和尺度上均有所突破，明确“创新失败可免追责”。

多位参与该条例立法评估的专家认为，此举将起到创新风险的制度性承接机制作用，为创新“减压”，利于释放广东自贸区内在发展动力和创新活力。

制度创新失败可免责

第二批自贸区挂牌已一年有余，各自的“基本法”也都相继出台。

5月30日，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全文发布《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而天津和福建两份自贸区条例也分别在2015年12月和2016年4月施行。

三份条例的一个重要共识是：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提出鼓励创新、宽容失败。但此次广东将“容错机制”进行具体化、条件化和可操作化。该条例明确，创新未能实现预期目标，但符合国家确定的改革方向，决策程序符合法律、法规规定，未牟取私利或者未恶意串通损害公共利益的，对有关单位和个人不作负面评价，免于追究相关责任。

事实上，自贸区设立以来，尤其是在第二批自贸区挂牌之后，无论是学界还是自贸区内部，关于探索“容错机制”的呼声一直存在。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尹中卿2015年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专访时就曾提出，自贸区是为全国改革开放进行压力测试，试验也就难免有风险，需要在大胆闯、大胆试过程中，定期开展成效评估，探索建立容错纠错机制。

记者早前在广东自贸区调研时，也听到有不少类似声音。一名当地官员就表示，自贸区各部门的创新意识已很强烈，但怕犯错的思想负担却还较重。

海关广东分署加工贸易处处长黄祖活在参与条例立法评估时也认为，当前部分基层创新实际效果还不太明显，“容错机制”出台后将进一步鼓励创新、优化创新。

记者还获悉，这一条款在制定过程中反复修改，力度逐步加大。广东省人大常委会表示，希望通过立法激发自贸区创新的动力、减免创新承受的不当压力、凝聚创新的合力，形成一套为自贸区改革创新“鼓劲撑腰”的保障机制。

广东省社科院现代化战略所副研究员刘炜表示，“容错机制”本身就是一种制度创新，意义在于将为创新活动提供风险负担和承接。制度创新的完善，还将加速自贸区内各种创新要素的聚集和流动，产生创新成果。

值得注意的是，广东和福建的自贸区条例还都提出，创新需要暂时调整或者停止适用法律、行政法规的部分规定的，应及时提出，依法定程序争取国家支持先行先试。

中山大学自贸区综合研究院副院长毛艳华分析，随着改革创新推进，第二批自贸区将面临着更深层次和高难度创新任务，地方立法可为进一步探索“护航”，但更多问题根本上还需国家层面改革，也需要给地方更大探索自由度和权限。

强化“一带一路”布局

广东自贸区条例的另一处细节是强化“一带一路”布局。

整体上看，三份条例整体架构类似，均以制度创新，对标国际准则作为核心，并将投资开放、贸易便利化和金融创新等列为主要内容，但是定位、产业上亦各有侧重。

记者注意到，广东自贸区条例在二审稿中加入多个与“一带一路”有关条款，并将“粤港澳合作和‘一带一路’建设列为一个专章。

具体内容包括：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自贸园区合作、建立对外投资综合服务平台、扩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金融开放和人才合作等多个方面。

与之对比，天津仅在产业发展中提出，服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转口贸易发展；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的福建也简单提出，扩大对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投资；加强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合作，提升贸易水平。

广东省人大常委会提供的一份立法评估报告认为，“粤港澳合作”结合“一带一路”，将促进广东自贸区条例更好对接国家战略，凸显广东地位，利于广东自贸区发展和提升。

为此，该条例也明确提出多项针对“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举措，比如，广东将探索建立自贸区片区与“一带一路”沿线自贸园区之间税收互惠制度；推动设立人民币海外投贷基金，以及鼓励组建支持企业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金融服务联盟等。

毛艳华认为，广东与港澳合作基础深厚，因此对比天津的“服务”、福建的“探索”，广东自贸区要义在于“深化”，挖掘更多合作经验，创造更多成果。此外，广东自贸区条例强化“一带一路”战略建设的布局，表明未来将追求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水平和更加重要的战略地位，更好服务国家对外开放。事实上，广东也有这样的条件。

作者：21世纪经济报道 杜弘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