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每日点评（17）

作者：兴业银行林建煌 

（回顾）

上海自贸区

2013年，最让人看不明白的是转口贸易融资的前景。转口贸易融资基于转口贸易。关于转口贸易，今年有两件事值得认真关注，一是外汇局20号文的出台对转口贸易的紧急刹车，二是上海自贸区的设立却预示着转口贸易的未来广阔空间。

值得期待的是，上海自贸区的成立势必会迎来一波转口贸易的快速发展，因为转口贸易本就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应有之义。

（续前）

在这个意义上，准确地说，外汇局20号文是转口贸易及转口贸易融资发展大戏中的一个插曲（点评：什么叫插曲？就是转口贸易向前蓬勃发展，而20号文只是规范一下，并没有改变大方向。）。那决不是叫停转口贸易（点评：“叫停”与规范相差甚远。），更不是封杀转口贸易（点评：“封杀”与规范也相差甚远。），而是在打击虚假的转口贸易（点评：请注意，是“虚假”的。假的真不了，假的当然要痛打了。那么，怎样算“虚假”转口贸易呢？静待分解。）和规范真实的转口贸易（点评：请注意，是“真实”的。真的假不了，真的当然要规范了。那么，怎样又算“真实”转口贸易呢？静待分解。），以引导（点评：请注意，是“引导”。因为“叫停”和“封杀”，只会适得其反。）转口贸易及转口贸易融资的规范发展（点评：显然，这需要理性。）。今年12月，外汇局44号文（《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完善银行贸易融资业务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汇发[2013]44号）及外汇局综合司发布的《国家外汇管理局综合司关于完善银行贸易融资业务外汇管理具体操作事宜的通知》（汇综发[2013]94号）（点评：前者是原则规定，后者是具体事宜。）就是一个印证（点评：的确，44号文和94号文的业内反响很大。44号文“叫停”转口贸易了吗？94号文“封杀”转口贸易了吗？没有，找不到类似字眼。让人纳闷的是，为什么44号文和94号文既没有“叫停”，也没有“封杀”转口贸易呢？监管要尊重市场规律，市场上大量“真实”的转口贸易“停”不了，也“封”不住。），其针对近期外汇流入压力（点评：这是阶段性的压力，贸易界和银行界理应都能体谅监管的难处，并努力配合解决。），再次强调了银行对转口贸易和转卖贸易背景真实性（点评：真实性，即有没有转口贸易背景。）和合法性（点评：真实存在的转口贸易背景，可能是合法的，也可能是不合法的。准确地说，监管打击虚假的转口贸易，也打击真实但不合法的转口贸易。）的“合理审查”和“尽职调查”（点评：合理审查的“理”在哪？尽职调查的“职”在哪？平心而论，不管是“理”，还是“职”，都意味着一定的标准。换言之，在一定的标准之内，银行合理审查了，尽职调查了，在合规上理应免责。近期的监管相关文件中，开始出现了二合一的说法——“尽职审查”。），同时也明确了银行审查标准（点评：主要指44号文。）和操作流程（点评：主要指94号文。），大大提高了银行操作性，这是可喜的监管进步（点评：监管一直就在与时俱进。赞一个！）。当然，这两个新文件由于提高了审查力度（点评：规范总是必要的。赞一个！），也势必会影响正常转口贸易融资的可获得性和便利性（点评：这是规范的代价。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针对此，今年12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在召开银行贸易融资检查暨政策通报会上，通报了外汇局2013年开展的“打击虚假转口贸易专项行动”（点评：虚假贸易，当然要打击。）工作情况，并介绍了近期发布的贸易融资外汇管理政策，旨在强调“督促银行严格执行政策，积极支持实体经济真实贸易融资需求（点评：真实贸易，当然要支持。），防止企业虚构贸易背景套取银行融资（点评：虚假贸易，套取融资要防止在前，打击在后。）”，并特别强调以“积极贯彻落实三中全会精神，大力推进贸易投资便利化，加大对守法合规经营企业的便利化支持力度。”（点评：打击虚假贸易，对象是谁呢？从通报公布的25亿美元涉案金额的虚假转口贸易，均指向了企业。为什么？企业是虚假贸易的当事人，是否虚假，心知肚明，这涉及的是实质真实性。相比之内，银行只能在尽职审查的框架内谈贸易背景真实性。当然，各地外汇局实际上也先后通报了一些银行违规操作的案例，合规风险值得高度警惕。）显然，外汇局的监管是理性的（点评：这是监管的理性。），也是明智的（点评：没有理性，谈何明智！）。

（点评：那么，怎样算真实贸易，怎么又算虚假贸易呢？监管文件并没有统一的标准。通常，银行审核时需要确保两点：一是货权，即考察相关货权凭证，如果货物处于运输中考察运输单据，特别是提单，如果货物存放在仓库中则考察仓单。因为买方没有货权，按理不可能销售货物。二是货权转移，即考察真实存在的货权转移凭证，主要看购销合同和发票。实务中，为了套利而构造的转口贸易，往往发生于合伙人或关联企业之间，所以，货权转移凭证可以轻易取得，几乎都是真实的。但是，货物运输的运输公司或货物存放的仓储公司，往往是独立第三方，其出具提单或仓单便不容易取得。换言之，如果相关货权凭证是真实的，那么，基本上可以据此认定贸易背景的真实有效。

上述是银行业广为流传的标准。这是个极其谨慎的标准。这一标准背后说明了一点，即业内不鼓励贸易上没有真实货物的买空和卖空。然而，在国际大宗商品交易所中，买空卖空机制是大宗商品价格发现的基本条件。此时，大多数情况下，货物根本就不存在。有理由相信，在上海打造国际金融中心的过程中，未来一定会出现大量买空卖空形式的以人民币定价的大宗商品贸易，包括大宗商品的转口贸易。

请注意，贸易实务中，存在大量的构造贸易，而构造贸易并不等同于“虚假”贸易。在跨境人民币出现之前，香港、新加坡的转口贸易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构造的贸易，出发点各不相同，或为避险、或为避税、或为赚取差价，不一而足。）

（点评：笔者觉得：要正确看待转口贸易和转口贸易融资，不管是企业还是银行，不管是市场还是监管，都需要高度的敏感性、理性和前瞻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