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元凶?票据产业链暴利诱惑大起底

2016-08-11 22:25989

今年的票据大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因为票据中介(又称“票贩子”)或与银行有着长期经营起来的“良好”关系,或是操控了小银行的同业账户,导致在回购到期之前,票据资金被中介挪用至股市或其他投资渠道,最终因为出现亏损无法堵漏酿成大案。

来源:轻金融(ID:Qjinrong)


轻金融导读

今年的票据大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因为票据中介(又称“票贩子”)或与银行有着长期经营起来的“良好”关系,或是操控了小银行的同业账户,导致在回购到期之前,票据资金被中介挪用至股市或其他投资渠道,最终因为出现亏损无法堵漏酿成大案。


同时,票据风险几乎每年都会发生,而今年则集中出现在转贴现的环节,尤其是出现了“丢票丢钱”的现象。  “在操作风险中,同业户是一个关键所在。今年以来包括银监会和央行连续下发的多个监管文件,意在截堵规范同业户。


本期推荐第一财经日报两篇调查文章《一、票据产业链暴利诱惑大起底 八亿本钱赚1.5亿》,《二、票据大案背后的元凶:银行同业户已被“包养”》

一、票据产业链暴利诱惑大起底 八亿本钱赚1.5亿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作者:杨波 余德鸿


广发银行9.3亿元票据案日前被证实后,今年以来频发的票据风波所涉资金已超百亿,让原本不为普通人所知的票据市场引起广泛关注。《第一财经日报》记者采访发现,除基层银行员工造假外,其中一些案件都与隐身于票据市场的中介不无干系。

以年初发生的39亿元票据大案及此次的广发银行案为例,多名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业内人士表示,这两起票据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因为票据中介(又称“票贩子”)或与银行有着长期经营起来的“良好”关系,或是操控了小银行的同业账户,导致在回购到期之前,票据资金被中介挪用至股市或其他投资渠道,最终因为出现亏损无法堵漏酿成大案。

更值得关注的是,票贩子可以出现在票据贴现及转贴现的任何一个环节中,通过买票卖票的利差或者撮合银行之间交易来获取利益,且不受到监管。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自身不够自律,就能找机会从票据业务中套取资金挪作他用。

“往往在有巨大利息诱惑的时候(股票暴涨)或业务有巨大亏损的时候(错配业务亏损),缺乏风险意识的民间票贩子就会想套出资金,赚取更多的钱或弥补窟窿,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票据案。”一名资深票贩子张总(化名)对本报记者表示。

为了堵上“漏洞”,央行与银监会今年以来接连发出通知,加强票据业务的监管。此外,已经曝光的票据案都是操作风险较高的纸票,一些银行已暂停纸票业务,仅支持更为透明且更易受到监管的电票业务。央行近年来也一直大力推广电票,以期从根本上堵住票据市场的风险。

票贩子套取资金很常见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老家经营餐馆的张总2010年开始转行干起了票据中介。“当时一年普普通通就可以赚到七八百万元。”张总告诉《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这真是个体力活儿,每天都是打电话、扫楼、派传单、找百度推广。”

票据中介最需要解决的就是票源,为此,刚入行的张总除了会从大一点的“票贩子”那讨一些他们不愿做的小面额票据,还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银行客户经理,说服他们给自己介绍票据业务,并返点给他们。久而久之,张总的票源和合作的银行越来越多,业务量开始猛增,“2013年时,高峰期一天可以有20多个亿的交易量。那时,一笔1000万元的交易差不多能赚20~30BP(基点)的利差,利润有2万多元。”他说。

类似张总这样的票贩子不少,虽然缺乏监管,但他们本身很注重信用,凭借与银行多年打交道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交易量越来越大。“这个圈子有很多不规范的灰色地带,但‘灰有灰道’,尤其注重信用。”张总说。

但也因为这种“良好”关系,使得一些票贩子开始“打擦边球”,利用票据买卖的时间差,将资金套出来,博取其他市场的短期高额利润。

“虽然这些无良中介毕竟是少数,但从我们的经验看,这种做法并不少见。”张总告诉本报记者,一些票贩子在与银行长期打交道过程中,控制和承包了某些小城商行、农商行、村镇银行和农信社的同业账户、公章等,并租给更小的票贩子使用,“资金想划给谁就划给谁,一旦做票赚不了大钱,就有可能挪用资金到风险和收益更高的领域,比如去炒股和做短拆过桥。更常见的是,他们将资金套出来对票据业务‘扩大再生产’,赚取更多的利差。”

“对他们来说,反正钱是银行的钱。”张总感慨。

事实上,票据案之所以今年以来频频发生,很可能与去年年中的股灾有一定的关系。虽未经监管部门证实,但已有多家媒体从知情人士处获悉,近日曝光的广发银行9.3亿元票据案,以及年初的农业银行(3.140, 0.01, 0.32%)39亿元票据案,都是因为无良票据中介在回购到期之前将票据资金挪用至了股市。去年6月股灾前,票据市场生意极为火爆,不少资金借道票据进入市场。但在暴跌中,通过票据套利进行场外配资的风险非常大,资金链出现断裂。而银行承兑汇票期限多为半年,当到了兑付期还无法补上漏洞时,票据大案最终便浮出了水面。

8亿本钱三个月赚了1.5亿

票据市场之所以能吸引不少票贩子,离不开暴利的诱惑。事实上,一条鲜活而狡猾的票据产业链就藏在银行季报、年报“买入返售”科目下的枯燥数据之中。

“2008~2010年的时候最赚钱。我一个朋友,2010年从银行套出来8亿元,三个月就赚了1.5亿元。因为那时市场参与者少,发现这个赚钱方法的人还比较少,再加上地域之间票据的利差相差很大,那时一买一卖之间赚取300~500BP的利差很正常。”张总说。

当然,赚钱的不只是票据中介,市场那么红火的直接原因便是参与的各方都有利可图。

以下是最简单的贴现操作流程:A公司向B公司购买商品,以100万元价款、6个月期限为例,A没有足够现金,或者不想立刻支付现金,可以向甲银行申请贷款额度,银行审批下来后,帮A开票给B,为避免A拿着票据直接去贴现,甲银行会将票据寄给B公司。6个月后票据到期时,B公司向银行甲或银行乙申请托收兑付100万元现金。

整个过程中,每个当事方都可以获得一定的利益。A首先要向甲银行申请贷款额度,并预先存保证金到A在甲银行开设的账户中,一般保证金比例是50%,在上述案例中,即A要先存50万元的保证金。如此,甲银行就相当于获得了一笔50万元的存款。此外,甲银行还要先向A收取开票手续费,一般是票据面额的万分之五,在上述案例中,即为500元手续费,此为银行中间业务收入的一种。

“这正是银行愿意给企业开票和承兑的重要原因,一是可以派生出存款,二是创收了中间业务收入。不过,这50%的敞口,甲银行先要做授信调查,确信A的资产可以覆盖。”张总说。

相对于贷款,银行会鼓励企业开票,因为这可以限制贷款用途,银票一定要有收款人和真实的贸易背景,需要提供A与B的贸易合同、单据、发票等,银行至少可以从形式上保证银票资金用途是合规的。

而对于A公司来说,可以不必立刻支付100万元现金给B公司,减轻了现金流压力;其存在甲银行中的保证金,也能收到甲银行的利息。

此外,B公司如果持有到期再找银行兑付,可以拿到100万元现金。如果B想提早拿到现金,提前贴现或者卖给C票据中介,则要损失一部分利息。而C无论是选择持有到期还是再转卖,都可以赚取利差。

监管效果初显

“2008~2010年还能赚不少,那时票贩子还不多,银行贴现也不积极。后来大家都看到赚钱的机会,一窝蜂而上。现在呢,小票顶多能赚20~30BP的利差,大票更惨,利差只有一两个BP。现在做一笔1亿元的交易,利润也可能只有几千元,基本没什么赚头。”张总说。

去年,张总也离开了这个行业。“我有个香港朋友,前段时间还说给我2个亿,让我帮他做票据投资,不要多的,只要每年给他10%的收益就行。我拒绝了,干这行真的太累,我现在看到飞机就要吐。”

张总在业务高峰期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他加入了50多个QQ群和微信群,这些群从早到晚不停地发出买票和卖票信息,撮合交易。因为经常要“打飞的”运送票据,票贩子在圈子里有很多非常形象的自我调侃式别称,比如“人肉快递”、“空中飞人”、“航空公司金卡客户”。

不过,接二连三的票据案已经引起了监管层的重视。《第一财经日报》记者采访发现,多家银行已暗中收紧票据业务,在真实贸易背景审核、授信额度和审核上更加严格,也开始拒绝与票贩子合作。

二、票据大案背后的元凶:银行同业户已被“包养”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作者:安卓

被称为安全系数最高的业务之一的票据业务,风险却在集中暴露。

继农业银行、中信银行、天津银行、宁波银行之后,近日,广发银行也被卷入票据风险漩涡中,据了解,广发银行是由于外部同业机构在票据交易中的不规范行为导致出现9.3亿元的风险敞口,截至7月22日,其已收回约5.2亿元,但其余4亿元目前仍在继续追收中。

事实上,票据风险几乎每年都会发生,而今年则集中出现在转贴现的环节,尤其是出现了“丢票丢钱”的现象。

票据业务的风险点无外乎操作风险和信用风险,对于银行承兑汇票来说,信用风险较小,主要是操作风险。而在操作风险中,同业户是一个关键所在。所以,可以看到,今年以来包括银监会和央行连续下发的多个监管文件,意在截堵规范同业户。”一位票据行业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说。

票据风险每年有只是今年大不同

“广发银行这笔票据的事情我们很早之前就听说了,事情发生比较久了,他们也一直在追这笔款项。”一位银行业内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称。

根据广发银行去年年报,截至2015年末,公司贷款余额4377.63亿元,较上年下降158.78亿元,降幅3.50%;个人贷款余额4019.58亿元,较上年增加746.38亿元,增幅22.80%;票据贴现余额271.30亿元,较上年增加171.53亿元,增幅171.94%。

今年,票据风险集中爆发,1月22日,农业银行公告称,北京分行票据买入返售业务发生重大风险事件,涉及风险金额为39.15亿元。随后,1月28日,中信银行公告,兰州分行发生票据业务风险事件,涉及风险金额9.69亿元。4月8日,天津银行又公告,上海分行票据买入返售业务发生风险事件,涉及风险金额7.86亿元。7月7日,宁波银行公告在开展票据业务检查过程中,发现深圳分行原员工违规办理票据业务,3笔业务金额合计32亿元。

事实上,票据风险几乎每年都有,但本报记者整理2016年之前的案例发现,银行票据业务的风险主要发生在开票或贴现环节,包括虚假贸易背景开票或持假票到银行申请贴现。

比如,2015年曾经发生一笔犯罪嫌疑人伙同公司员工前后三次以虚假质押担保方式在银行办理1.2亿元的银行承兑汇票,此后全部贴现,给银行造成重大损失。

包括中信银行兰州分行发生的票据业务风险事件,问题同样出在开票环节,据公开资料,有犯罪嫌疑人与中信银行工作人员伙同,利用伪造的银行存款单等文件,以虚假的质押担保方式在银行办理存单质押银行承兑汇票业务,并在获取银行承兑汇票后进行贴现。

所谓开票-贴现,其过程简单来说:假设A公司要向B公司购买10万元的原料,但A只有5万元现金,于是找到银行A,以公司做抵押或交付一定比例的保证金,开出5万元汇票,半年后兑现。于是,B拿到5万元现金和银行A开具的5万元汇票后,将10万元的原料卖给A。

由于B急需现金,于是找到银行A提前兑付汇票,前提是由银行扣留部分利息,假设扣留的利息为2000元,结果是B拿到48000元,把汇票给了银行A,这个过程就叫做贴现,银行A赚取的就是利差。

失控的同业户

而除了中信银行以外,农业银行、天津银行和此次的广发银行票据风险集中出在转贴现的环节,尤其是出现了“丢票丢钱”的现象。

所谓转贴现,举例说,即银行A也如客户B一样,急需资金,所以以损失部分利息为条件,把未到期的汇票卖给银行B,以取得资金融通,银行B出资买票,同时赚取银行A损失的那部分利息,这个过程叫转贴现,是银行与银行之间的交易。

按理,银行间的交易具有较高的信用背书,理应更安全,然而现实却是“当头一棒”。

年初的1月22日,农业银行公告北京分行票据买入返售业务发生重大风险事件,由此拉开了今年票据系列案件的序幕。

据媒体报道,该案件涉及买入返售项下的票据业务,农行与某银行开展银行承兑汇票转贴现业务,在回购到期前,银票应存放在农行的保险柜里,但实际情况是,在回购到期前,票据就被一家重庆票据中介提前取出,与另外一家银行进行了回购贴现交易,资金并未回到农行的账上,而是进入了股市。

这与天津银行的案例极为相似,即在买入环节出了资金,返售环节票不见了,资金无法回到出资行的账上。

“我认为这几个案例都涉及员工违规操作,业务本身存在监管漏洞;资金几乎都被挪用,流入股市并受股市波动影响而资金链断裂。”融360理财分析师马郢对本报记者说。

“按照我的理解,这几笔风险事件普遍存在操作风险,涉及的都是纸票,大部分问题出在同业户身上,涉及银行内控的问题。”上述票据行业人士分析说。

他称,部分银行的一二级分行在其他银行开立同业账户从事表外业务,行内可能并不知道,银行的资金就这样通过同业户划转到企业里,内控环节没有触达同业账户,甚至票据被提前挪用都不知晓。

据了解,也有部分村镇银行被票据中介“包养”,票据中介在大银行开立可以控制的村镇银行的同业户,其账户的划款权甚至都在中介手中,这种现象在票据圈内被称为“代行”,即代理村镇银行,“代行”的存在,使得同业户失控。

“卖断+逆回购”的魔术

根据商业银行的票据业务品种,大致包括贴现、转贴现买断/卖断、卖出回购/买入返售业务。

按照会计准则,贴现纳入信贷规模;买断进入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占用银行的信贷规模,而卖断之后,该笔票据可以从“票据融资”科目中扣除,进而“出表”;而卖出回购(正回购)和买入返售(逆回购)业务,对资金融入方是票据回购,只占资产规模,不占信贷规模,对于资金融出方是票据买入返售,不纳入信贷规模统计。

2015年之前,商业银行转贴现业务的交易对手包括农信社、信托和券商,其中,信托模式于2012年下半年被叫停,农信社模式一直存在。

“因为部分地区的农信社依旧沿用旧的会计处理方法,票据卖断和票据回购业务在会计处理上混为一谈,将票据‘卖断’变为‘回购’出去,都可以在‘票据融资’科目下扣除。”上述票据行业人士说。

典型的“商业银行+农信社”模式是:卖断+逆回购+远期买断。即,当银行信贷规模超标时,商业银行先将票据卖断给农信社,再从农信社逆回购买入票据,该笔交易计入“买入返售”科目,不再“进表”,而信用社也不愿到期来办理“托收”,所以在回购到期后,商业银行再从农信社买入票据托收,于是,这笔票据对应的信贷规模就凭空消失了,在业内,票据业务有信贷规模调节器之称。

据票据行业人士透露,由于银行间的转贴现有着严格限制,例如,股份制银行不可以为村镇银行开出的汇票贴现。但是,城市商业银行可以为村镇银行开出汇票贴现。所以,城市商业银行会被找来用作“过桥行”,即通道行,在村镇银行和股份制银行之间充当通道并收取通道费,最终导致原本不符合股份制银行贴现要求的汇票流入股份制银行,带来风险。

票据资管接替买入返售

今年,在票据风险集中爆发的背景下,监管层接连出手,年初,银监会发布《关于票据业务风险提示的通知》;今年5月份,央行和银监会联合下发《关于加强票据业务监督促进票据市场健康发展的通知》(126号文);近日,银监会城商行部向地方银监局下发《关于对城商行票据业务风险进行排查的通知》【城市银行部(2016)52号文】。

根据126号文,监管层已经想到一系列办法堵住可能造成风险的做法。例如,开户银行必须通过大额支付系统向存款银行一级法人进行核实;不得出租、出借账户,严禁将本银行同业账户委托他人代为管理;不得利用贴现资金借新还旧,调节信贷质量指标;不得发放贷款偿还银行承兑汇票垫款,掩盖不良资产;禁止离行离柜办理纸质票据业务;严禁银行与非法票据中介、资金掮客开展业务合作;禁止无背书买卖票据等。

“通过央行的大额支付系统的确认,可以保证同业户的开户行为是银行行为,而不是银行里面某个人的行为,等于说从源头上控制同业户的风险。”上述票据行业人士说。

“银行票据业务一直存在不规范现象,监管收紧后,业务趋向规范化,当然,也使曾在短期内迅速壮大的票据业务迅速收紧,尤其国有大行的纸质票据交易大规模缩减,发售额度变小,票据业务核查从严,纸质票据转贴市场对于为多次转手的票据背书非常谨慎,目前部分银行只允许在该行系统内部进行票据期限错配,部分银行暂停对钢铁、煤炭等行业的票据贴现业务。”马郢说。

如今,在信托模式早被叫停、农信社模式也难以为继的背景下,商业银行转贴现模式开始转向券商模式。

“事实上,银证合作下的票据资管计划目前已经成为主流,2015年,农信社模式的比例就在不断下降。”上述票据行业人士对本报记者说。

“两种模式都使得银行间的票据业务达成非正规的资产出表,实现资金向表外转移,不占用信贷规模。”马郢说,票据资管对票据买入返售有替代作用,因为在银行间加入了证券公司作为第三方,使资金流向更透明,业务更合规。可以说,票据资管对票据买入返售会造成一定的挤压,这种挤压将长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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