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到石油:自由贸易背后的强权阴影

2008-08-12 09:09258

当我们从超市里买一瓶摩卡咖啡时,我们交了钱,生产厂家交出了咖啡,这桩生意看起来公平无比,我们也会觉得,生产厂家提供了如此美味的东西,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近二、三十年内出生的人类,会以为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秩序与生活型态固定于某种定型状态,似乎一切都如此“理所当然”。真的是“理所当然”吗?

  在美国还是殖民地时期,美国人像英国人一样爱喝茶,否则就不会有著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了,但是后来,美国人更多喝咖啡而较少喝茶,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当时咖啡比茶叶便宜,为什么咖啡比茶叶便宜?这是因为当时咖啡的产地——海地和巴西存在奴隶制。

  事实上,所谓全球的自由贸易无一不存在国家利益的博弈,而制定游戏规划的,通常是强国。

  在自由贸易之初,威尼斯商人的商船远航有政府的武装“保护”;荷兰和早期英格兰的海外商人被政府授权可以开战;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劫掠墨西哥、秘鲁,劫掠他们所遇到的任何国家;英国、荷兰、法国的商人,经官方授权组成商业公司,强迫西班牙、葡萄牙在亚洲、非洲、美洲的殖民地与他们交易;十八、十九世纪,英国人迷上了中国茶、大量进口中国茶,英国对中国的贸易出现了严重的赤字,大量白银流向中国,为了扭转逆差,英国向中国出口鸦片,1840年代,中国政府决意禁绝鸦片,英国政府发动鸦片战争,中国惨败,被迫开港通商。这就是所谓的西方的自由贸易史。正如彭慕兰在其《贸易打造的世界》中所说,(在自由贸易的背后)血腥的手(暴力)和那只看不见的手(市场)狼狈为奸;甚至,这两种手常常属同一躯体所有。

  今天的世界贸易之所以形成如此格局,欧美国家占据世界贸易的主导地位,诚然与“那只看不见的手”密切相关,但绝不能说与“血腥的手”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在今天,这只“血腥的手”仍然在发挥着作用。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其回忆录中说,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确实是为了石油”,“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但(政府)在政治上又不便承认。”作为世界上石油消费最多的国家,为了石油,美国在中东及其他石油生产国制造了太多的阴谋,从这一角度说,贸易是国家利益的体现,强权始终伴随着贸易;如果贸易达不到目的,那么强权就会跳到台前。

  当然,维护国家利益的手段并非只有强权,还有贸易保护政策、货币政策等等。现在,中国保持着世界上最大的外贸顺差,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外汇储备。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美元贬值也许并不是一个客观上的结果,它完全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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