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兵:中国应加强对西方金融潜规则研究
李晓辉 李金龙 |2009-08-14 10:01645
美国第五大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在经营了八十年之后,在一个不起眼的交易日突然土崩瓦解,从最高的170美元一股,一路狂跌到最低2美元一股,当惊呆了的投资者仅仅把目光聚焦在贝尔斯登背后隐藏的大规模债务和资金短缺的窘境,进而来解释贝尔斯登瞬间倒下的具体原因时,宋鸿兵却说,贝尔斯登是死在了美国金融寡头金融潜规则之下。细数历史,也许可以找出这次金融潜规则运行的背影。
近日,身为环球财经研究院院长的宋鸿兵,在接受《经济参考报》独家采访时表示:“中国应加强对西方金融‘潜规则’的研究”。
“不明白金融潜规则,就不会明白世界金融集团存亡兴衰本质”
2008年3月16日晚,美国华尔街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美国第三大投资银行摩根大通宣布以总价约2.36亿美元(每股2美元)收购资金枯竭的投资银行贝尔斯登。
同一天,美联储在华盛顿宣布了两项措施,一是将贴现率,即商业银行向联邦储备银行举借短期贷款时支付的利率,从3.5%下调到3.25%,二是授权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为初级交易商设立新的贴现窗口融资工具。
美国第五大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在经营了八十年之后,在一个不起眼的交易日突然土崩瓦解,从最高的170美元一股,一路狂跌到最低2美元一股,当惊呆了的投资者仅仅把目光聚焦在贝尔斯登背后隐藏的大规模债务和资金短缺的窘境,进而来解释贝尔斯登瞬间倒下的具体原因时,宋鸿兵却说,贝尔斯登是死在了美国金融寡头金融潜规则之下。细数历史,也许可以找出这次金融潜规则运行的背影。
九年前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出现危机之时,美联储当时组织14个比较大的金融机构联手施救,贝尔斯登拒绝参与救援计划,遂结怨于华尔街。当次贷危机行将拖垮贝尔斯登之时,其他大多数银行也作壁上观,美联储以“贴现窗口向投资银行开放史无前例”为由拒不救援,却指定贝尔斯登求救于美联储纽约银行大股东之一摩根大通银行。当贝尔斯登这个美联储的“异己分子”被摩根大通收入囊中之时,不到48小时美联储迅速更改政策,开放贴现窗口给投资银行等其它金融机构,理由是为了避免贝尔斯登的悲剧再次发生。当美联储以“救援资金过巨”为由再次拒绝雷曼兄弟公司的援救申请而任其“破产保护”之后,高盛和摩根大通成为后华尔街时代两强,形成了华尔街新金融时代格局。
那潜规则是怎么来设定进而进入运行轨道呢?其背后的人脉关系又是怎么样来影响潜规则运营呢?
宋鸿兵认为,金融寡头建立了一整套新的游戏体系和游戏规则,把钱捐给所有收入都免税并且可以资助各类智库的基金会,进而控制基金会,再通过运作基金会而间接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利用这个严密组织体系对原公司实施股权控制,在股东清单里就找不到其名字,只不过由原来的“直接持有”变成现在的“代理持有”。现在一些大型家族,如洛克菲勒家族直接控制基金会200多家,间接控制基金会高达上千家,这些基金会有些用他的名字,有些不用他的名字。金融寡头通过复杂的金融持有方式,使上市公司按照其意志运营,上演一幕幕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金融大戏。
“如果不懂背后的金融潜规则,不懂潜规则之中渗透的人脉关系,就不会理解美联储为什么对有的金融机构实施救援,对其它则极力排挤,这是涉及到核心利益的潜规则所致。不明白金融潜规则,就永远不会明白世界金融集团存亡兴衰的本质原因。”宋鸿兵始终强调这一点。
此次金融危机实际上结束了一个时代
8月3日,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表示,50年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可能临近尾声,增长率可能超过多数经济专家的预期。之前,美国商务部在7月31日称,美国第二季度经济折合年率萎缩1%,优于预期。住房市场和消费支出趋稳,金融动荡放缓以及政府增加支出均预示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可能临近尾声。
而宋鸿兵则做出了不同的判断,并称,美国消费不振,使经济至少十年内很难实质复苏。
宋鸿兵认为,美国是典型的消费拉动型经济,GDP有72%来源于消费,消费不振经济是无法复苏的。美国人口的老龄化是制约其经济增长的根本原因。未来十几年美国处在一个消费下降通道,这是个自然规律。另外,美国这批老龄化人群在这次金融危机中损失近半,导致只有节省才能解决日后的老年生活问题。第三,今年欧美两大经济体的人口高峰期同时出现,这就预示着世界两大消费主体将进入消费下降的情境之中。最后,美国第一轮的7800多亿财政刺激计划,没有达到创造300-400多万的就业机会的计划目标,而只实现15万到20万之间的就业机会,加上其他行业还在裁人,美国现在的真实失业率是16.7%,这就导致了消费的动力不足。宏观经济的不景气也减弱了通过消费复苏经济的预期。
综合以上几点,宋鸿兵认为,美国通过过度消费而带来经济繁荣很难再现,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欧美消费高峰期的消失,伴随着对外需求的减少,直接影响到中国的经济增长。中国的出路在哪里?这已经成为目前研究中国经济未来的经济学家们所思考的共同问题。
面对欧美通过消费带来经济繁荣的时代已然终结的现实,太多的智库提供了太多的建议。有人认为,中国需走“马歇尔计划”之路,对东南亚各国进行经济援助,协助重建,利用东南亚的消费能力来消化中国产能;有人认为,中国需实行“门罗主义”,通过人民币来整合亚洲的货币体系,建立一个经济共同体,以扩大的市场来消解中国产能过剩问题;也有人认为,中国需大力建设城市圈,通过城市圈的扩张来吸纳过剩的产能。
而宋鸿兵认为,中国的老龄化社会预计会在2035年左右到来,还会享受到人口洪利带来的消费增长。中国的当务之急是转变经济增长的模式问题。目前外需不振,出口对经济的提升作用式微,产能过剩问题摆在了中国面前。应该把出口导向转向到消费导向上来,但是要靠内需来拉动经济增长,不是一句话能做到的。现在中国贫富严重分化,1%人口控制50%银行储蓄,剩下50%消费能力是极端有限的,所以靠内需拉动,不是一个简单口号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未来中国肯定面临一个痛苦的转型期,又不能靠一轮接一轮的财政刺激,而且每一轮又创造更严重的产能过剩,所以将来发展趋势需要做深度结构调整,这又不是市场能做得到的。
全球都将面临一次痛苦经济发展模式的转折,而决不是一些人看到的那样乐观的,经济已经恢复正常的这种判断和感觉是不够理性和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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