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5月24日，第十五届科博会中国金融论坛国际金融市场形势与展望论坛举行，论坛第二部分的主题为国际金融动荡与中国机遇。论坛由申银万国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杨成长主持。

　　参加对话嘉宾是：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先生、银河证券首席总裁顾问左小蕾女士、西班牙对外银行高级经济学家夏乐先生。

国际金融动荡与中国机遇论坛现场。新华08网 邹晨洁 摄

　　以下为实录：

　　杨成长：非常高兴能够主持这场的专题研讨，我是申银万国证券公司的，上半场我们请了几位专家谈了欧债的问题，下面我们要把视野转向这场危机对中国的影响。首先有请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先生、银河证券首席总裁顾问左小蕾女士、西班牙对外银行高级经济学家夏乐先生。

　　我觉得我们现在把视线稍微往国内拉一拉，大家知道前两天温总理到华东的6个省调研，调研当中已经明确的提出要把稳增长放在更加重要突出的地位。昨天国务院开了常委会，专门研究了当前的形势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这些都表明我们上半场所讨论的关于全球金融危机和希腊问题，欧洲的动荡对中国经济实际上已经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这场当中，我想就这么几个问题请各位嘉宾做一些解答。

　　第一、目前重要经济的下滑是否超出了预期？特别是超出了调控部门的预期？

　　第二、当前中国经济所出现的这种回落，或者下滑它的核心根源到底是外部原因还是内部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内外不的原因，到底它的原因如何？

　　第三、国务院昨天开了常务会，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解决问题。但是，今天大家可以看看股市，中国的A股市场对这么重大政策的反映比较低调，大家可以看出，今天股市仍然在下跌，至少反映出人们对这些政策的信心可能还是有些怀疑。就是说，这些政策的采取能否有效的遏制住我们经济目前下滑的局面。

　　第四、对中国经济今年乃至较长时期趋势的看法。与此相关我们也要谈到关于人民币的国际化和人民币汇率的走势这样一个问题。首先邀请各位专家先10分钟的主题发言，然后我们再回答大家的一些提问。首先请曹老师就上面的一些问题发表高论，大家混合。

　　曹远征：看一下中国经济结构的特点，“十一五”期间，中国经济结构两个非常明确的特点，第一，中国的经济以制造业为主，22项指标，14项预期指标3项没有完成，凸现出中国的经济以制造业，以工业为主。

　　第二、这个工业结构，这个制造业是以出口导向为主的，出口在中国的经济中间占的比重相当大。于是，你会看到这个是08年出现金融危机以后，并不是金融危机对中国的金融机构有多大的影响，而是国际出口的下降，连续五个季度是负增长，于是提出了保增长的问题。中国的经济在整个国民收入中间对比较低，于是消费的增长相对缓慢，如果保增长对付出口下降，只有投资。于是我们发现出口下降带动了中国国家投资的上升，这一定代表民间投资的上升，于是中国出现了出口引领性的经济，出口在引领投资，出口在引领GDP。那么，谈到今天的问题，同样这个问题，在经济结构没有发生重大转变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是一再显现，如果希腊危机会进一步蔓延，甚至委员要崩溃，这个出口更是不可想象。中国对欧美两个地区的出口占36%，如果再看看中国对其他地方的进出口贸易，它最终消费力量还是欧美这些国家。我们注意到去年下半年开始，随着美债、欧债出现问题，中国出口是急速下降的。2011年上半年出口还在20%以上，到去年11月出口下降到5%。今年1-4月份出口增长至6%。全年按商务部的要求，如果能达到10%已经很不错了，这是比去年下降一半以上。

　　对中国经济来说，如果出口有了较大幅度的下降，按照过去经验，消费不能有极大扩张的情况下，一定需要靠投资拉动。但是，我们注意到今年的投资似乎增长并不乐观，经济增长速度当然处在下滑之中。这是解决了第一个问题，而且现在看到似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那么，这就变成是要避免下行已经过大，避免下行的势头过快，那么需要稳增长。为什么是稳不是保，我觉得跟中国人口结构的变化相关，当年我们说保增长，保8，保增长就是保就业，08年金融危机袭来的时候，认为失业会变得比较严重化，我们说要保增长。现在为什么说稳，你发现中国人口结构发生重大变化，请大家关注一个数据，新进入的劳动力，去年开始有了第一此下降，0.1个百分点，如果按照人口结构的变化，我们预计未来两年以后，中国新进入市场的劳动力和以前的基本持平。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经济增长速度似乎也就不需要有那么高了，这是我理解今天经济增长定在7.5%的一个含义。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把增长保持在一定程度上来解决就业问题，而是要稳定净增长，避免过分的下滑，避免过分的波动，呈一个稳定的态势。因为大家都知道，随着重要经济这样的一个变化，中国经济已经告别了高速增长阶段，不再会显现两位数的增长。我们说不要从两位数到未来的一个潜在增长能力，很多是预计7%，不要叫这个落差过大，下滑速度过快，宏观调控全部含义在这儿，这是我的理解。

　　那么，刚刚也说了，需要预调，微调，如果出口是国际需求的事儿，中国人管不了，那么微调和预调只能集中在消费方面。这次国务会议上又提出扩大消费，最重要是扩大居民收入。按照新公布的收入分配方案来看，基本上是增低，扩中，调高，就是增加中等收入阶层的规模和数量，很重要的办法就是减税，这次特别提出解救性减税是重要的一个方向。

　　另一方面就是投资，特别强调对西部，对铁路，对基础设施建设还要进一步扩大财政政策来投资，希望通过投资的消费这种提升，用内需来增长，来对付外需的下降，要经济稳定在一个水平上。根据我们的观测，我们认为全年来说，中国经济恐怕还能维持在8%以上的增长，很可能这个季度解决谷底，那么中国经济从这个季度以后会呈现出再次回升的态势。今年通货膨胀压力似乎并不是很大，大概全年能控制在4%以内。从这样一个情况来看，中国经济目前的态势我们认为还是在软着陆，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什么叫软着陆就是现在看来可能会高于7%，目前还是在一个预期之中，但是还是需要有稳定的举措使它避免进一步的下滑，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看法，谢谢。

　　杨成长：曹老师给的还是一个相对比较乐观的看法。接下来请左老师看看对当前的经济形势以及宏观调控是怎么一个解读？

　　左小蕾：因为我们这个主题好象是金融危机和中国的机遇。我首先宣誓我的观点，我认为如果欧债危机大家可能也谈到很多对中国的影响，包括出口，我认为这次欧债危机给中国最大的机遇是一个时间窗口。也就是中国经济走到今天的时候，不管是美国危机、欧债危机导致我们外需市场的萎缩，导致我们出口第三架马车对我们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我们要逼我们转型，不光从外边来说，从我们自己经济30年的改革开放，高速增长以后，我们的很多新的矛盾，可持续性的问题也要把中国的经济推向一个转型和调整的这么一个分享。因为现在形成了很多的利益集团，所以就得切蛋糕，所以国内的阻力很大，要转型，不断是垄断行业的改革，还是收入分配机制的改革，还是一些相应其他的改革都涉及到利益重新分配。所以，国内的阻力还是很大的。如果是外面没有危机，实际上这来自于外面各种各样的干扰也是很大的。那么，在危机的时候，应该这么说，反正美国人，欧洲人都有些自顾不暇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实际上给中国减少了外面的干粮，你就得改革，冲破这些阻力，应该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时间窗口来给我们转型，推动我们的改革，提供了这样的一个很重大的机遇。我觉得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因为中国不得不改，你必须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遇，是一个改革的时定。如果金融危机给中国提供什么机遇，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也是为重要的。

　　我们现在困惑的是经常有这样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在改革调整的过程中间，经济增长可能受到了一些影响。现在很多担心是经济可能过渡的下滑。所以，我们现在要稳增长。这个我认为是符合今年的基调的，今年就稳基调，稳增长符合这个基调。但是，我特别担心的是我们往往用这种增长，停止调结构，停止改革换取增长，我们就可能贻误时机。这次稳增长我特别担心的是大家在重复危机解救的那个思路要宽松的货币政策，要中央银行发货币。其实这里头我觉得我们很缺乏对发货币和经济增长中间的这个过程的一个认知，如果你盲目的印钞票，如果没有有效投资需求，有效消费需求在后半支持，这个发货币未来就一定是通货膨胀。或者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很可能要流回比较容易泡沫化的产业，重新启动过剩产能，短期推动经济增长。但是，这样一定会累计更大的问题。因为这些东西实际上叫无效投资需求，为什么要调控房地产，我们为什么要调整产能过剩，它实际上推动了当期的经济增长，但是累计了更大的问题。说明我们的产业结构，我们的经济增长结构问题很大，像我们这次，我们调房地产，一调产能过剩，经济就好象出现一个比较明显的下滑或者担心。说明我们的经济结构是有问题的，因为这是不可持续的。

　　所以，我认为要特别注意，抓住我们调整机遇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这样问题的时候，不要拿增长去换结构调整这样的机会。说股票市场为什么对这次没有对政策有很大的关注，就是如果你没有发货币，觉得政策力度不够，我觉得这个是我比较担心的，可能会误导这个政策的决策。我认为稳增长有必要，但是稳增长基本的思路一定要去创造有效需求。我们现在不是一个资金缺乏的问题，前几天刚刚发了五年期的国债，五年期的国债利率是4点多一点，比一年期的存款高不到一个百分点，说明资金很充裕，不是一个资金的问题。所以是什么问题呢？是有效投资需求不足，有效消费需求不足，所以他对货币需求的增长不足。所以，我们一定要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我们这一次稳增长，如果我们采取合适的政策引导，我们可以在稳增长的同时推动结构的调整，我们在创造有效需求的过程中间，你刻意的就可以通过各种政策或者各种方式实现我们的结构调整，然后达到我们稳增长的目的。比方说刚才曹先生说了，服务业。我们服务业有很大的有效需求，到现在为止，我们谈消费，老是谈这些物质消费，包括现在265亿补贴汽车，补贴家电，它还是一个商品消费。其实我们的服务消费这一块巨大的有效需求，只是说因为它可能不能很快的赚钱，这个需要我们政策去引导。

　　还有我们现在投资基础设施，这里头对西部来说，应该算是有效的投资需求。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稀里糊涂的把那些不环保的这些项目盲目的往上批，这样又会累计更大的问题，不利于我们的结构调整，不利于我们真正的有效需求的创造。所以，在这里头要把握好这些东西不是很容易的。最近好象又在说，一天之内批的100多个关于清洁能源这样的项目，我觉得这里头也要小心，如果批的是太阳能和风能的设备制造的项目，我觉得这不是有效需求。因为我们现在清洁能源的使用还没有开始，其实我们的产能已经过剩了，我们设备制造来发电的那个东西已经过剩了，如果你这次批了这么多项目，又是在做这个东西，你不是在加剧这个产能过剩的问题吗？所以，我认为如果它是要通过在转型的稳增长的过程中间，创造有效的需求的话，关于清洁能源的项目应该去扩大消费，应该去开拓消费市场。如果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稳定经济增长，我们既调整了结构，既转型了经济，找到了节能减排的真正的可持续发展的这样一些增长方式和增长的动力，稳增长一定可以实现，而且我们还可以持续的增长。

　　所以，我认为我们要抓住机遇，在稳增长的过程中间，不要用传统的思维和过去的思维去推动政策回到粗放式的发展，这样会带来更大的问题，如果我们换一个思路，我相信会有一个更好的前景。我担心中国经济近期不做这些事情可能会带来更大的远虑。

　　杨成长：稳增长的关键还是要加速结构调整。下面请夏先生谈谈自己的看法。

　　夏乐：其实我来的时候准备了一个演讲，但是这次主题主要是与这次金融动荡，与中国机会的一些。但是既然谈到这个问题我也很高兴跟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因为我有一点不太一样的观点。

　　曹先生还有左女士说的中国长期经济的改革和增长需要调整我们的结构，增长我们人民的消费水平，然后通过增加内需持续性的推进中国经济的增长，这我完全同意。但是，对于近期的一些趋势来讲，从我们银行自己有全球的经济预测，我们发现最近中国经济的走势有一点超乎我们的预期，当然可能是我们的模型不太准。第一季度的走势我们看到了基本上和我们一样，但是4月份的数据出来之后，我们感到还是有一点下滑的趋势。但是，我们希望第二季度可以到达一个谷底，然后再反弹，从经济上有一个发展的势头，如果这种势头一旦向下了，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都不会反弹。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适当的进行一些政策的放松是有必要的。当然，我们政府已经做了很多了，在今年的货币政策上有两次的存款准备金的下条了，其他的方面还说要加强减税，加强整个的财政，就是最有效的批项目，一些很多项目不能批的现在可以批了。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认为可能需要在货币政策上有一些利率上的调整。因为我们发现整个我们的贷款数据增长乏力，这一方面是由于供给的原因。我们有一些贷款对存款指标约束的一些银行放贷，但是另外我们发现银行间市场的拆借利率也比较稳定，水平不是很高。所以，我们怀疑一部分因素是由于需求方面，是贷款的需求不旺。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在我们国家要是调整一下利率，对这种需求可能会有一些直接的刺激因素。比如说我们态度利率，有一些企业以前觉得利率太高了，投资无利可图，现在利率调整之后，他可能会增加投资。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我们的地方政府，我们去年看到地方政府是我们的审计署发布的数字是10.7万亿的水平，这个地方政府温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说我们控制这个是非常有效的。但是，另一方面这些地方政府有这么高的债务，需要还这些利息，可能会给他做未来的基础设施上投资也好，甚至他的一些支出也好，关于改善这些民生的支出也好都会造成一定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中央政府有时候说减税，但是如果地方政府他的基本支出保证不了，恐怕还是会打一些折扣。我的关键是在这次稳定经济的过程中，货币政策恐怕还要做更多的事情。当然，我绝对同意对目前的政策我们还要坚持，不能够轻易放松房地产政策，我们要吸取上一次大规模经济刺激中间的教训，这一点我绝对推移。

　　杨成长：4月份的数据表明中国经济回落的速度超出原来调控部门的估计，原来1-3季度认为中国经济是下滑，但是到3季度差不多触底，甚至有回升的势头，4月份证明这个判断是错误的，中国经济在4月份出现了比3月份更大的下滑，这是一个判断。所以，正因为如此，国务院才加强调研，开会研究，并且把稳增长放到了更加重要的地位，这是我觉得一个看法。

　　第二个中国经济的下滑这是必然的。这不是政策引发的，这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客观条件的改变导致的。所以，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认为这恐怕是中国十年一周期的大周期的经济调整。经济下滑我个人认为有四个：1、中国的劳动力跟连十年相比，劳动力成本大幅上升，农民工大家知道，民营收入也2-3千，加上四金，有的到3-4千。再加上全球的金融动荡导致我们贸易的趋势性下滑，这个是难以短期改变的，客观条件变了，劳动力成本上升本身是中国经济进一步发展的一个客观表现，我们要的就是劳动力成本的不断上升，劳动力成本低只能说你这个国家穷。

　　2、中国过去经济很大程度上靠流动性，尤其靠信用、信贷推动。但是，我们看到今年以来，商业银行每个月贷款的增速都低于预期，这证明中国银行的流动性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充裕。中国流动性的源头两端上都出现了下滑。第一个就是居民的储蓄率或者老百姓的储蓄其实这几年已经有了大幅度的下滑。中国现在社会储蓄率高于老百姓储蓄率主要是财政和企业大幅增长，企业业绩大幅增长导致的，其实老百姓储蓄率没那么高，据我们测算也就是20%左右，没有30%，40%。这就导致存款增速的下降是一个必然趋势。第二个源头大家都知道，就是外资的流入，外贸顺差。所以，这样就导致从银行体系来讲，流动性是减少的。另外我想大家也关注两个事情，因为今天来了很多媒体。去年我们有一个标志性的数据就是中国银行的资产规模超过100万亿，今年我们有一个数据是中国商业银行的资产规模超过了美国。那么，这两个数据大家知道，我们的实体经济，我们的经济总量也就是美国的30%-40%，但是我们银行的资产规模已经超过美国，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银行资产规模的国家。

　　3、大家可能也谈的比较多的就是房地产的下滑对整个经济的下拉作用正在加强。4月份投资下来这么多，下来的不多，但是房地产投资下滑了10个百分点，而且后期还会继续下滑。对房地产大家争议很多，我个人的看法是不管中国未来的房价如何，中国肯定不需要每年增加10多亿平方米的房子，不需要人均增加一平方米的房子。各种数据表明，中国的住房自由率有的说80%，有的说90%，但是至少在全世界是最高的。家庭资产当中，住房资产超过90%，这也是客观的，这些数据都表明，中国房地产的供应量，我个人认为跟它的需求量是不匹配的。所以，房地产的回落我认为是趋势的，他跟政策也没有太大关系。

　　4、基础设施投资，尤其是东部基础设施的投资的回落，它也是必然趋势。原因是中国东部省份的基础设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饱和度。当然，有人说，我们西部空间很大，西部还比较落后，所以我们基础设施空间很大。但是，我认为东部省份在过去的投资当中占有主导地位，它的基础设施的饱和，港口、路桥、机场、高铁，包括地铁，上海、北京还是有空间，但是这个空间跟以前比是差远了。正因为这样，基础设施投资的回落也是必然。

　　所以，正因为这些，我觉得上面我讲的这些对象都不是政府或者政策决定的，经济环境就是这个环境，所以它必然导致的是经济出现比较大幅度的回落，这是我觉得第二个观点。

　　第三、对这种回落，既要干预，又不能干预过渡。既要干预是因为它回落的速度太快了，我们年初刚才曹老师讲了，我们定到7.5，感觉去年是9.2，今年最起码也是8以上，为什么是7.5呢？货币是低了点。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觉得中央的，或者是国务院的预期还是非常准确的。今年7.5也还是要花精力的。如果按照4月份的数据，7.5也是要花精力的。或者我们讲7.5也是有点够呛的。所以，正因为这样，对这种情况，国务院当然要采取措施，而且这轮的下滑是投资、消费、进出口三架马车同时下滑。我们过去认为最稳定的消费增速下滑的也非常明显，所以你看国务院的这次政策是消费、进出口、投资都采取措施。当然，刚才两位老师分析了，消费、进出口我们能干预的东西不多，最后只能是投资。所以，股市没有大幅度上升，说明大家也看到了，这个政策是刺激政策，是稳增长政策，但是它的效应还有待观察。

　　最后，我觉得不管采取什么政策，由于客观的经济条件和环境的变化，中国应该增长的内伸动力和外在动力都有一个改变，这是我的看法。

　　左小蕾：刚才杨老实说储蓄的问题，如果宏观意义上的居民储蓄，07年中国的居民储蓄是14万亿，2011年是35万亿，4年的时间增了21万亿。企业的储蓄余额也增了近20万亿，我想这4年中间的货币发行跟这个非常有关系。如果说杨老实说的储蓄是指的银行现在的那些M1，M2，如果指这个东西，那这里头M1很低，可能是脱媒现象。这35万亿的居民储蓄很可能在一些少数人手里，他拿去用钱赚钱，可能脱离了这个媒介。

　　另外，银行的M1、M2的见效可能还是跟有需求有。信贷贷完了以后，每个银行之间赚来赚去了，成了它的存款。所以，当你的有效需求非常高，经济活动非常活跃，这个勤就会在银行中间赚来赚去，储蓄就这样产生。

　　所以，我还是认为，不是银行钱的问题，还是有效需求不足。而且这个有效需求的创造问题不是一个长期的问题，长期我们需要转型，我们转型，一说长期问题的时候，他们有一个很错误的概念，好象以后才做，不是这个问题，是现在开始做，可能要累计相对的一段时间，如果不做，问题永远都不可能产生。像这次批了这么多项目，我认为它就是在制造这种投资需求。但是，我的观点是，你批的这些项目，最好能够跟我们的转型和有效需求的创造结合起来，不要批无效投资需求的项目，批有效需求的项目，这是我的意思。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稳增长和调结构，何止是转型是可以结合起来的，不是说一定要靠发货币。其实货币到底是怎么样拉动经济增长？这个中间是有一个过程的。实际上凯恩斯的理论它实际上就是在危机的时候私人投资有效投资需求不足，政府加强投资，然后创造有效需求，创造发工资，创造有效消费需求，拉动经济循环。那么，这时候政府可能没钱，透支中央银行创造有效需求，不是发货币就完了，像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发货币，不创造有效需求，很可能钱就流回房地产。所以，它是不是有效投资需求，就是政府应该少管它不该管的事情，让民间资本能做的事情，它就不要做。所以，我一再强调不是一个钱的问题，信贷额度是可以创造货币的，我还是希望我们的稳增长有必要，但是用合适的方式稳增长，这样既可以稳定近期的增长，也可以有我们持续发展的一个预期，这样我们经济才会真正的稳。

　　杨成长：左老师谈了一个问题，流动性不足到底是供给不足，还是需求不足，刚刚左老师谈了主要是有效的需求不足。从这个观点引发了另外一个观点，就是我们现在的降准这样的一种政策效应，实际上如果说有效需求不足，光给商业银行提供更多的资金流动性是解决不了大问题的，这也是市场对降本这些东西反映频频的一个原因。

　　曹远征：大家讨论银行的问题，结构调整和机制转变正在发生之中，这是你们刚刚讨论的问题。银行的存款在持续下降，迫使银行业全部在转型。那么，这下降恐怕是一个革命性的变化，而不是一个短期的宏观形势的宾馆。这个变化预示什么？第一，中国居民已经从一个单纯的消费者向投资者转变。可能中国居民的风险偏好已经从单纯的消费者向投资转变。第二、由于理财产品的出现，使利率出现了双轨，于是传统的利率已经不起作用。我不太同意刚刚夏老实说要调整利率，其实利率已经非常有限了。而且这个双轨的状况很像80年代，80年代完成计划以后，政府允许你进行计划外生产。与此同时还有乡镇企业，是有这个价格，现在中国的利率市场也是三个几个，一个是存贷利率，一个是理财的利率，第三个温州市场的利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利率市场化已经在开始，你就发现利率在中国的银行业的行为中间是引导作用。第三，它出现了资本市场的发展。同时，你会发现短利率的市场中间会出现波动，尤其今天4月14号，央行决定的人民币汇率政府波动1%，就是630个BP，于是就有介入资金做美元，相应的很多管制放松了，这个是很大的改革力度。中国的金融市场完全是一个风险市场。

　　我们注意到金融创新出现了，因为汇率要有波动，企业需要有一个金融工具，于是金融创新出现了。在这种情况下银行的压力非常大，他开始追求风险控制，开始追求好银行了。这个方面造成一个因素，就是银行也开始在选择客户。

　　另一方面传统来说，大客户的需求下降，构成了4月份央行的指标中间，所有的数据基本上都在下降。这说明银行的存款在下降，还有一个是就是流动性偏紧的原因就是央行的机制也发生变化了。如果利率还在上升之中，还需要再降，是流动性偏紧的。从历史上来讲，我们并不认为它是货币政策的转向，你会看到M2的增长速度4月份是11.5%，已经远远低于15%-17%。它现在降准备金率，也顶多把它抬到15%，这是维持中性，现在是偏紧之嫌。所以，我想表达的观点：第一是结构调整需要改革，而改革正在进行中。特别今天除了利率变动以外，中国的电价、水价，节能资源价格全部都开始有了调整，这恰恰是我们认为改革迈出的很大一步。未来经济的角度：它现在需要增加宏观经济政策和宏观性的弹性问题，改革恰恰提供了一个弹性。特别是金融方面的一些变化使弹性大大的加大。这次国务院的会议上特别讲改善信贷结构，其中最重要一个结构不就是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吗？小微企业大家知道银行对付小微企业没有办法，银行是给陌生人做生意的，陌生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资产质押到我这儿，但是小微企业就是没有资产。也就是把没有资产的信用能否信用化？换言之，这也是温州金融试点的含义。举个例子，中银富登银行，已经开了很多，我访问过，我到山东青州去，他说客户80%跟银行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们的贷款规模最少可以达到一万。银行做传统信贷是看质押和资产负债表，但是中微企业没有怎么本？看人品，看电表、水表。这种金融创新迫使银行开始做。如果再有新的市场经济的压力，会使这种机制和金融创新方面不可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