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中国风险投资之父成思危

　　和讯网消息 2013首届诺贝尔奖经济学家中国峰会3月18日-19日在北京召开，和讯网全程播报。第九、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中国风险投资之父成思危致闭幕词，他表示，中国要努力挤掉GDP中的水分，要保持实体经济的主体地位，适当发展虚拟经济，防止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危害作用。

　　以下为文字实录：

　　成思危：我没法致闭幕词，我知道大家这两天讨论话题非常之多，所以商量了一下，就讲一个问题，就是未来十年中国经济增长，经济发展的几个问题。大家都看了李克强总理在记者招待会上回答的问题。他讲了三大任务，就是保持经济稳定增长，改善民生，推进法治，我觉得十八大提出来的是坚持市场化的改革方向，要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的发挥政府作用，关于这个问题我专门有篇文章发表，我就不多讲了。

　　我认为中国未来十年要加强法治是非常重要的，所谓加强法治，第一就是要依宪治国，以宪法为根本大法，按照宪法来行政，按照宪法了推行宪政。

　　第二就是依法治官，要求官员依法行政，如果官员不守法怎么叫群众手法。

　　第三就是官员思想上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党大还是法大的问题，依法治国的原则就是把执政党的主张通过法律程序变成国家意志，一旦变成国家意志以后，一切党派，所有个人都要遵守。

　　中国经济未来十年如何能够实现稳定和健康的发展呢？我个人看是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就是我们要挤掉GDP的水分，要争取实实在在的增长。

　　我们国家可以说在过去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历，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在2003到2007年期间，甚至是两位数的增长，但是我们要认真分析一下，确实我们的GDP是有水分的。这个水分不讲是各省报上来的GDP大于国家GDP，这个不讲。就讲真正GDP计算过程里面出现的水分问题，我认为主要是有三个问题，3月14号的《人民日报》发表我一篇文章，题目就叫挤掉GDP的水分。[page

        这里面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豆腐渣工程。多半是跟政府官员的腐败有关的，建设的时候算GDP了，垮了以后还要再修，再修又产生GDP，这种GDP实际是负的GDP，是有害的GDP。

　　第二类问题，我们说是无效的GDP。就是说建设过程里，拉动了生产资料的需求，钢材木材水泥的需求，包括投资通过公司转化成消费，拉动经济。建成以后由于市场没有，技术落后，管理不善等等原因不能投产，所以建成之日就是关门之时，这样GDP只能产生一次，不能再产生了。

　　第三类水分，就是过于超前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说基础设施建设适当超前，这是需要的，比如建高速公路，你不能说我建一边两条线，国际年发展了再加两条线，那投资就大了，但是据说有一百多个城市要建地铁，这可能就值得探讨了，因为大家知道建一公里地铁大概是五到七个亿，有的报道说要十个亿。真正建成的地铁基本上都要政府补贴，包括运行。当然大城市建地铁解决交通拥堵问题是必要的，但是一些中小城市是否有必要一定要建地铁，这值得探讨。建地铁当然是拉动GDP很快了，但是如果建成以后，老要政府补贴，发挥不了效益，那也是个问题。

　　所以我们说挤掉GDP的水分，就得要保持投资，适度的增长，要把投资里面这三种水分给它挤掉，这是第一点。

　　第二，我们要想保持经济健康的增长，就要注意保持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之间适当的比例。

　　至于怎么算虚拟经济看法是不一样了，我们提出一个看法，就是根据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有两个体系，一个是MPS体系，就是物质生产体系，这个体系是只算实质产品的生产的，这个在以前计划经济国家，多半都采用这个做法。我们国家在1993年以前基本上是这个做法，85年是只用MPS，85到93年是MPS和SNA并重，93之后就是SNA体系了，这就是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把金融、服务业都包括进去了，所以我们提出看法就是说，能不能以MPS算出的GDP占SNA算出GDP的之比作为实体经济的比例。如果按照这个算法，我们可以看到美国从近三十年来，它的实体经济比例已经降到50%以下了。我们国家是从八十多，现在降到七十多。我认为从我们国家现在金融的情况看，由于人民币的国际化，金融还要加强国际竞争力，所以虚拟经济还有一定的发展，但是我认为可能不应该低于三分之二，也就是说MPS与SNA的比应该在65%左右，同时我们要防止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负面作用，我曾经讲过虚拟经济相当于经济中的软件，实体经济相当于经济中的硬件，硬件没有软件是无法运行的，但是软件离开了硬件就一文不值，所以我们还是要扎扎实实把实体经济做好，适度发展虚拟经济，同时要防止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危害的作用。

　　你比如说最近国内出现了问题，大家比较关注的一个是银行利润高，企业贷款难，生存难。这个问题如果是长期这样下去，就等于虚拟经济挤压了实体经济的利润，使得企业难以生存和发展。

　　另外一个大家关注的就是货币发行量，尽管这个问题有争论，我们货币总量大概是GDP的一倍，马上要到一百万亿人民币了，当然现在有人看法不一样，认为我们不能拿货币总量和GDP来比说事，但是从国际上看，我们这个比例是国际上最高的，当然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民币比较自由兑换，所以我们外汇帐款大概要占20万亿，但是总体看还是高。根据央行自己的数据，M2的增长率是GDP增长率加上CPI，再加两到三个百分点，这样对我们国家来说，M2的增长率是15%左右，但是前些年有些超过20%，货币超发对实体经济造成最大的影响就是通货膨胀。所以这个问题是值得我们认真关注的。这是虚拟经济跟实体经济两个最大的潜在的危害，是我们不得不注意的。

　　第三，我们要注意提高我们的劳动生产率，尽管我们的经济总量现在发展很快，但如果按照劳动生产率计算一下，我们还是相当低的，我们计算过世界十大农业国的农业劳动生产率，以每人每年创造的增加值为标准，十大农业国分三类，第一类是美国、法国这些国家，第二类是俄罗斯这些国家，第三类就是中国、印度、印尼这些国家。我们现在农业劳动生产率大概是美国的1%，大家可能质疑，我们农民收入只比城市人员三分之一多一点，这是打工的收入算进去了，不是农业的劳动生产率。我们工业劳动生产率相当德国的五分之一，每人每年增加值是5万到9万。所以如果不提高劳动生产率，怎么能保证经济的健康发展，怎么能保证收入的提高，当然有一个合理分配问题，但是我们要把蛋糕做大，让我们可以改善民生，加快经济发展。

　　要提高劳动生产率就要提高综合要素的作用，大家知道根据新古典经济学，经济发展是资金，劳力加综合要素，综合要素包括教育、科技、管理。所以要提高综合要素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不能单靠投资，投资适度是要的，但是如果过分的依赖投资，实际是会挤压了综合要素的作用。那在综合要素里，我们从近期看，主要是要不断的鼓励创新，从远期看，我们更重要是要发展教育。我知道大家讨论创新讨论很多了，我就不多讲了，创新实际上就是引进新的事物来造成一个有益的变化来提高劳动生产率，从影响劳动生产率的各个因素来看，最重要是劳动者的素质，劳动者创新的能力，所以这个问题就要靠教育来解决。我曾经讲过，经济可以保证我们的今天，科技可以保证我们的明天，只有教育才可以保证我们的后天。所以投资教育就是投资于我们的未来。哪怕项目少上一点，也要把教育搞上去。所以我为什么支持新华都的工作，就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我们现在教育的改革，一个是要把应试教育真的改成为培养创新人才的教育。第二原有这套教育的体制和机制需要有大的改革决心，所以我想这是非常重要的。

　　从经济发展来说，以上这三方面都是保证我们经济健康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从中国未来十年经济增长率看，就是保持7%左右。但是这个7%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水分的7%，我也讲过宁愿要实实在在的没有水分的7%也比有水分的9%好，所以我想我们在这方面要努力挤掉GDP中的水分，要保持实体经济的主体地位，适当发展虚拟经济，防止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危害作用。第三就是提高综合要素生产率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要鼓励创新，加强管理，最根本的是要教育，提高全民的科学思想道德素质，提高培养更多有创新能力的人才。我的时间到了，就讲到这，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