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超百亿！恒丰银行原董事长被控五宗罪，蔡国华的如烟往事剧情堪比美国大片
2020-06-10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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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丰银行首任董事长姜喜运一审获刑死缓半年之后，其继任者蔡国华也站上了审判台。
被查两年半后，恒丰银行原董事长蔡国华案迎来新进展。据相关媒体报道，检方指控蔡国华犯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受贿罪、违法发放贷款罪共五个罪名，案涉金额共约103亿元，预计庭审将持续好几天。
恒丰银行首任董事长姜喜运一审获刑死缓半年之后，其继任者蔡国华也站上了审判台。
据财新报道，山东省东营市中级法院将于2020年6月9日公开审理蔡国华案。检方指控蔡国华犯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受贿罪、违法发放贷款罪共五个罪名，案涉金额共约103亿元，预计庭审将持续好几天。恒丰银行是位于山东烟台的全国性股份制银行，2014-2017年间多次被曝出高管分钱、违规股权运作等丑闻，两任董事长姜喜运、蔡国华先后被查。姜喜运的案件在几经波折后，终在2019年12月26日因贪污罪、受贿罪、违规出具金融票证罪、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簿罪，一审被判死缓。而蔡国华案原定于2020年1月7日开庭审理，但东营市检察院在庭前一天申请延期审理，获法院准许。检方在一个月后完成补充起诉。此后受新冠疫情影响，该案庭审迟至近日才得以敲定。
被查两年半后，恒丰银行原董事长蔡国华案迎来新进展。山东省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网站披露显示，蔡国华被以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员滥用职权罪公诉至东营市中院，该案将于6月9日上午9时开庭审理。据相关媒体报道，检方指控蔡国华犯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受贿罪、违法发放贷款罪共五个罪名，案涉金额共约103亿元，预计庭审将持续好几天。现年55岁的蔡国华此前为恒丰银行党委书记、董事长。2017年11月，任恒丰银行董事长将满4年的蔡国华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光明网曾在2019年12月发布评论员文章称，恒丰银行董事长蔡国华平均每天报销花费40万元，也算是公开报道中的记录了吧。十几年前，中石化时任总经理陈同海每日挥霍4万多，月均100多万，年均1500万，理由竟是“我一年上交税款200亿，花这点算什么”。现在看来，在蔡国华面前，陈同海只是“小巫”一枚。一个把银行亏得一塌糊涂的国企高管，也仍是穷奢极欲，将掌管的国企当成私人提款机，让贪腐没了边沿。从简历来看，蔡国华是工学博士、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长江商学院EMBA。他13岁就读于德州医专西医专业，16岁就在阳信县阳信镇医院当医生，随后以跨界升迁的方式担任了共青团阳信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共青团阳信县委宣传部部长、共青团阳信县委副书记等职务。2003年12月，蔡国华担任中共沾化县委副书记。从2003年12月到2007年12月，蔡国华历任沾化县的县长、县委书记、县人大常委会主任。2007年，这个不足40万人口的欠发达县被爆出有15名县长助理。而作为县委书记的蔡国华于同年12月升任烟台市副市长。2009年11月开始，蔡国华还兼任了烟台市国资委党委书记。2013年12月，蔡国华开始担任恒丰银行董事长。2017年11月27日晚，蔡国华被带走调查，前妻王健、司机等多人一同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同期，恒丰银行还有多名与蔡国华关系密切的高管也被要求协助调查。2018年12月3日，蔡国华因涉嫌职务犯罪被山东省监察委员会采取留置措施。2019年6月3日，山东省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山东省检察院审查起诉，山东省检察院指定东营市检察院审查起诉。同日，被山东省东营市公安局拘留;同年6月17日，被山东省东营市公安局执行逮捕。恒丰银行蔡国华风波发端于2016年5月14日，媒体曝出恒丰银行高管通过香港东亚银行账户，私分过亿元公款。同年9月11日，已于6月正式离职的前行长栾永泰，向媒体承认了私分巨款。随后恒丰银行被曝出，9月13日曾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动员全行1.1万员工签名公开信、自愿揭发前行长栾永泰，并将股权激励计划暂停、降薪50%归罪于“以栾永泰为首的团伙”。第二天栾永泰又通过微博发布实名举报信，举报时任恒丰银行董事长蔡国华私分公款等行为。在此之后，9月20日，栾永泰通过律师发布公开信和律师函，称恒丰银行《致党和政府的公开信》失实，是对栾永泰进行人身攻击与安全威胁，是一出“闹剧”。2015年8月14日，恒丰银行发布公告称，该公司董事会审议通过了聘任林治洪担任恒丰银行行长的议案，林治洪将接替于当年4月退休的前任行长栾永泰。2016年12月9日，恒丰银行一纸公告免去林治洪的行长职务。从聘任到解聘，林治洪担任恒丰银行行长一职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此外，恒丰银行还被媒体爆出其高管利用银行的资管资金，借道通道公司代为持有恒丰银行的股权，以实现绝对控股这家银行的目的。内讧发酵后，恒丰银行董事长蔡国华就一直处于舆论风口。蔡国华家属提供的信息和通知书显示，蔡国华案前后出现两次拘留、逮捕。2017年11月27日至2018年5月26日蔡国华被监视居住，2018年5月27日6时因涉嫌违法发放贷款罪被青岛市公安局市南分局刑拘，羁押在临沂市看守所。2018年7月3日17时，被临沂市公安局兰山分局执行逮捕。上述程序未列入起诉书中。通知书显示，蔡国华的前妻王健也于2018年5月27日7时因涉嫌虚开发票罪被青岛市公安局市南分局刑事拘留，羁押在临沂市看守所；同年7月4日，王健被临沂市公安局兰山分局执行逮捕。2018年12月3日，王健因涉嫌受贿犯罪，被山东省监察委依法留置。
作为全国12家股份制银行之一，恒丰银行本应受银监会直接监管，却似乎长期处于一个监管的真空区，致使高管乱象频见报端。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恒丰银行的大股东是烟台国资委控股企业，因此烟台国资委对恒丰银行实行国资监管。所以虽然业务由银监系统监管，但是影响人事任命的党委关系却是在烟台市当地。蔡国华在2013年出任恒丰银行董事长之前，是烟台分管国资的副市长，也是恒丰银行的主管上级领导。恒丰银行其前身为烟台住房储蓄银行，在2003年经央行批准完成整体改制，并更名为恒丰银行之后。在长达10年的时间内，恒丰银行只有董事长，没有行长。直到2013年底，蔡国华出任恒丰银行董事长后，才聘请了栾永泰为行长。在蔡国华之前，恒丰银行原董事长姜喜运便在任内利用职务便利，将恒丰银行股份陆续转至其个人或亲友控制的公司名下，予以隐匿，据为己有；同时，还伙同银行其他高管收受他人财物、违规出具保函等。姜喜运的涉案金额达到7.5亿元。2014年10月，已经退休的原恒丰银行董事长姜喜运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2015年1月15日姜喜运被开除党籍；2018年7月，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姜喜运等贪污、受贿、违规出具金融票证、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薄一案，涉案金额7.5亿元；2019年12月26日，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对姜喜运等贪污、受贿、违规出具金融票证、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薄案的通知。姜喜运犯数罪，被判死缓，减为无期后终身监禁，不得减刑、假释。接连两位董事长落马，腐败案件频发也被视为恒丰银行近年来的陷入困境的根源。2018年以来，恒丰银行领导层进行了大换血。在蔡国华被查的同一天，山东省烟台市在烟台召开推动恒丰银行稳健发展专题会议，恒丰银行成立临时党委，由王华担任临时党委书记，提名中国银行山东省分行原行长王锡峰担任行长。原山东银监局党委书记、局长陈颖后接替王华任恒丰银行临时党委书记，党委书记、董事长。2018年8月，张淑敏被选举为恒丰银行监事会监事长。从公开资料来看，陈颖此前任山东银监局局长，王锡峰任中国银行山东省分行行长，张淑敏为山东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此后，恒丰银行经历了总部搬迁至济南、改革重组等。2019年12月，恒丰银行宣布以1元/股的价格非公开发行1000亿股普通股股份。其中，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拟认购600亿股，山东省金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拟认购360亿股，新加坡大华银行和其他股东拟认购40亿股。然而，与恒丰银行2016年每股净资产5.6元的价格相比，1元/股的价格相当于将该银行老股东的股权折合到了约两折。4月3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银保监会副主席周亮在谈及恒丰银行时表示，“监管部门采取果断措施进行处置，首先会同有关方面坚决撤换董事长、行长和高管，调整充实新的领导班子。对违法股权依法清退，严格查处各类违法违规人员。同时，银保监会和人民银行、财政部、地方政府密切合作，通过剥离不良资产、地方政府注资，引入新的战略投资者，在市场化、法治化的前提下，成功化解风险，完成改革重组，市场也没有引起大的波动，非常平稳。”
今年4月29日，恒丰银行在该行官网发布2019年业绩报告，这也是继恒丰银行2016年发布年报之后，时隔三年再次发布年报。数据显示，恒丰银行2019年实现净利润5.99亿元，同比增长4.36%。受不良资产转让影响，报告期内实现营业收入137.63亿元，同比减少22.72亿元，还原相关因素影响后，同比口径营业收入167.43亿元，增加7.08亿元，增幅4.42%。不过，该行2019年营业利润为-12.34亿元，较上年下降395.92%；利润总额为-8.96亿元，较上年下降283.98%。而让利润由“负”转“正”的关键因素是所得税增加了14.95亿元。接近恒丰银行的人士表示，“前些年的大笔不良，恒丰一次计提了损失，所得税的递延，类似于所得税的补充，补回来数额让银行利润增加。”在恒丰银行的年报中，该行也披露，“于 2019 年本集团进行了金融资产转让并对部分资产进行了核销，因转让和核销形成可抵扣资产处置损失 942.97 亿元可用于抵扣未来 5 年形成的应纳税所得额。本行以未来 5 年内预计产生的应纳税所得额 676.45 亿元为限确认相应的递延所得税资产，剩余未确认递延所得税资产的暂时性差异为 266.52 亿元”。年报中披露，恒丰银行2019年计入利润表的递延所得税为15.3亿元。至于前述提及的金融资产转让，恒丰银行也做了披露。于 2019 年 12 月 19 日，恒丰银行与山东省资管签订资产转让合同。根据协议，恒丰银行将1438.90 亿元的不良资产转让给山东资管，转让对价 799.57 亿元。截至于 2019 年末，恒丰银行已收到转让对价款710 亿元，剩余 89.57 亿元确认为对山东省资管的应收款。恒丰银行大笔剥离不良资产，就是因为前后两任董事长的违法违规、以及的长期业务激进做法，导致该行产生了巨额的不良资产。该行公布的年报显示，2018年，恒丰银行不良贷款余额为1635.61亿元，不良率高达28.44% 。而当时该行的贷款损失准备为- 894.75亿元。直到2019年，该行大幅向山东资产剥离1439亿元不良资产后，2019年末的不良资产余额仍高达149.66亿元，不良率为3.38% 。巨额的不良，其中有不少与股东的关联交易。该行披露的信息显示，2017 年 11 月起，恒丰银行对前期的股本及股东进行了清查，发现存在 2018 年之前部分单一股东或股东及其关联方、一致行动人单独或合计持有本行股份总额5%以上但未取得银保监会对其股东资格核准的情况。2018 年之前，恒丰银行与该部分股东发生了关联交易，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相关余额为 51.30 亿元，其中发放贷款和垫款14.30亿，类信贷债权资产37.00 亿，资产业务均已逾期，确认为已减值资产。恒丰银行的巨额不良不仅击穿了拨备这道“风险屏障”，该行的资本金也受到侵蚀。该行年报显示，2018年末，恒丰银行-1131.58 亿元，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 -13.75% ，资本充足率为-11.14% 。引进汇金等投资者千亿资金后，恒丰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于2019年末为12.21%，一级资本充足率9.60%，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 9.60%，杠杆率 5.61%，分别较上年末上升 23.35、23.35、23.35 和 15.05 个百分点。4月22日，银保监会官网发布公告称，同意恒丰银行将注册资本由人民币112.10亿元增加至1112.10亿元。另据天眼查信息显示，3月30日，恒丰银行注册资本正式变更。恒丰银行行长王锡峰在行长致辞中表示，2018－2019年，恒丰银行经历了浴火重生、凤凰涅槃的蜕变，顺利完成了剥离不良、引进战投两大任务，市场化改革取得重大阶段性成果，成为积极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成功典范。面对复杂严峻的国内外环境，全行各项经营指标企稳向好，各项监管指标满足监管要求，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连续两年实现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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